前多打幾場仗罷了。趙遠山嘆了口氣,只好抱怨沈法興偏信李廉,讓自己陷入困境。
此刻的天寧城已全面進入備戰狀態。常郡位於平坦之地,無山無嶺,除城池外無險可守。新北是常州的首道防線,天寧與金壇則是最後一道屏障。若兩城失守,二百里內常州將無險可憑,蘇州也將岌岌可危。常州與蘇州雖陸路相隔尚遠,但若走太湖水路,一日之內便可抵達。因此,天寧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正因為如此,天寧城牆高達近四十丈,城前護城河更是多達三條,這些都是趙遠山的倚仗。離衙後,趙遠山直奔城門。他夜夜難以入眠,唯恐出現疏漏,所以近日常四處巡查,以此安慰緊張的情緒。
身邊的親兵皆為趙遠山心腹,見主將日夜憂慮,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整日如同臨陣對敵。巡查完城牆防禦,趙遠山又走向城外。他下令挖掘更多旱溝,以防敵人挖地道攻城。
看著辛勤勞作的百姓和士兵,趙遠山的心情略有好轉。可惜,不久遠處傳來斥候的馬蹄聲,急促的節奏預示著不詳。趙遠山心裡明白,新北出事了。
“慌慌張張,哪有斥候的模樣?說吧,是劉廣義求援嗎?”身為守城主將,趙遠山自然而然地擺出了主角的氣勢。面對滿頭大汗的斥候,他顯得胸有成竹。
斥候不知如何稟報,趙遠山見他沉默不語,臉上掠過一絲不悅。親兵見狀,上前踢了一腳斥候,呵斥道:“將軍問話,你敢不應?”
斥候疲憊不堪,一跤跌坐在地。趙遠山見狀更加不滿,他的兵竟如此不堪一擊?斥候不敢等趙遠山發怒,連忙開口:“將軍,新北城已被破,劉將軍被敵軍主將一擊,頭顱都被打飛了。”
“謊報軍情的後果你知道嗎?”趙遠山背在身後的雙手微微顫抖,不敢相信。斥候見趙遠山動怒,立刻跪在他面前,舔著乾裂的嘴唇,急切說道:“小人也是聽新北百姓說的,那敵軍主將身長九尺,面容如鬼神般可怕,神勇無比,僅率三千步兵,揮動鐵錘便砸破了新北城門。”
“胡說八道!給我綁回去嚴刑拷問,步兵破城,鐵錘破門,難道當我是三歲孩童?”趙遠山聽得頭痛,怒不可遏。
“將軍,將軍,小人……小人絕無半句虛言,還有軍情稟報!”軍隊的拷問比縣衙殘酷得多,一番折磨下來不死也殘,斥候不願承受。還有軍情?趙遠山挑眉,常郡北邊唯有新北一座城,哪來的軍情?
斥候見趙遠山無動於衷,又驚又怕,淚水鼻涕齊流。趙遠山見狀,厭惡地揮手示意親兵放開斥候。斥候不敢耽誤,連忙如實彙報:“鍾縣派出斥候求援,被小人遇上,他們說鍾縣被楊毅手下千名士兵圍困,請求將軍救援。”
趙遠山聞言眉頭緊鎖,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這斥候在戲弄他嗎?鍾縣位於常郡極西,且在金塔縣後方,怎會出現楊毅的軍隊?況且,鍾縣雖偏遠,仍有兩千守軍,怎會被千名士兵圍城。這斥候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