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個東西也留不下來……你和他之間,果然已經沒有其他人的空間了……”
他最後的話,讓我把注意力又轉移到了手裡的小指骨上,我突然有種做夢的感覺,彷彿我還是大一的新生,身邊坐著的是喜歡聽演唱會的以法醫為目標的醫大男友。我正迫不及待地要把戰利品展示給魚乾看——
你看,你看,都是因為那時我鼓勵他保留愛好,才留下這截小指骨的呢。
你看,多漂亮的小指骨!
我第一次發覺,人的骨頭也可以這麼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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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乾,你去哪了呢,為什麼不來看呢?對呢,其實你已經在這裡了,在我的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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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婚的一週前,再次收到來自學弟的一條簡訊。他似乎已經走出之前的泥沼,開始了新的生活。他向我道歉說,一直沒有告訴我,他曾經從和弓清同校的前輩那兒聽過我和魚乾的事。
“……我想,我大概是還沒有見到你之前就喜歡上你了,你就和前輩說的一樣,包括樣子、性格、每一個小習慣,甚至是緊張時會撥一下劉海的小動作……所以我猜想,能把這一切記得那麼清楚的弓清前輩一定很喜歡你吧……可是你的身邊卻已經有那個人的存在,那個人為了破壞你和前輩,居然……”
這條簡訊我並沒有看完,在“魚乾”被提及那一瞬我就果斷地按下了刪除,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儲存學弟的號碼。我並不想知道魚乾究竟做過什麼,我已經永遠失去了他。
是的,永遠。
弓清所認為不存在的永遠。
而弓清,在我和對我進行心理干預的同行決定訂婚之前,也曾寄過一份快遞給我。我不清楚那是他是否已經得到了魚乾的死訊,快遞包裹裡有一張機票和一封信,機票是法國的。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開啟了那封信,然而只看了第一句,就撕毀了它。
因為我已經明白,有些事情也許永遠都不知道真相,會活得比較輕鬆一些。
就像是現在,我已經永久地失去了我曾經世界的三分之二,但我依舊好好地活著,即將成為一個幸福的新娘。而所有的那些秘密都被小熊撲滿貯存了起來,隨著它一起沉默地對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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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不清楚,你究竟愛的是誰,我甚至搞不清自己……但只有愛上你這點,是從最初開始就沒有改變的啊……”
“現在才打破我的牆壁是不是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