檳浸溼的諾諾，“當寶貝兒子被欺負的時候，頂級名媛只需要回車裡掏出一把刀就能變成這世界上最暴力的暴徒。”

“她是S級混血種，她掌握著這世界上最大的暴力，誰敢動她的寶貝兒子她就剁了誰。”

身為窮屌絲，原本對mint會所、鑽石會員這些東西只敢聽不敢看的路明非心頭忽然一動，他抬起頭去看坐在車廂裡、自己對面的查爾斯。

查爾斯和他一屆，入學滿打滿算也才不過一年多幾個月的時間，但不知不覺間查爾斯入學時鼻樑間依稀可見的雀斑已經消失不見，總會露出拘謹和尷尬笑容的臉也一點一點地自信沉穩了起來。

現在的他低著頭，嘴角彎著帶著幾分不好意思，雖然沒有對上眾人色彩各異的眼光，但那種淡淡的幸福卻縈繞在身畔，讓路明非有些黯淡下去。

於是他也低下頭，耳畔有諾諾打趣查爾斯是個‘媽寶男’的笑聲。很快蘇茜和楊聞念也被諾諾拉進了戰場，除了最正經的楚子航之外，其他人好像都圍在查爾斯身邊開著他的玩笑，路明非抬眼一瞥能看到查爾斯那已經發紅的側臉。

原來他還是那麼羞澀拘謹，路明非覺得現在的查爾斯和自己一年前剛認識時候有點像了，憨憨的傻大個其實在內心深處還是那個憨憨的傻大個，但路明非現在卻提不起高興的心情來。

查爾斯也許還是一年前的那個查爾斯，但路明非已經沒有辦法像是一年前那麼去對待、或者看待他了。時間在變，每個人都在變，就算還能找到曾經的影子，也沒法和記憶裡的模樣重合了，除了自己，路明非覺得自己這一年來一點沒變，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但忽然，他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我是老大，你是小弟，懂？”凱撒摟住了路明非的肩膀，讓他的胳膊撞在了自己厚實的胸膛上，“小弟有什麼話就對老大說，老大幫你解決。”

“老大……我……真的沒什麼……”路明非仍舊支支吾吾的。

凱撒忽然笑了，笑聲爽朗，他金色的頭髮在透過車窗戶照進來的陽光下像天使腦後的光環那樣映在路明非錯愕的眼睛裡，“我就是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說。”

“不說也沒事。因為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麼？”路明非想掙脫一下，但凱撒的胳膊像是鐵鑄的那樣有力，他就像是被強盜抓住的壓寨夫人一樣只能乖乖地靠在土匪頭子的臂彎裡。

但凱撒沒有立刻答覆他，而是對著兩人對面、那一群圍坐在一起的人招了招手，“嘿！你們先去GranhotelInglés吧，我和路明非有點其他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