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她想趕快結束這場賭約，然後不管輸贏都先離開這裡。

但是她發現當自己把楊聞唸的胳膊壓到距離桌面只有一丁點距離的時候忽然壓不下去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送進楊聞念胳膊裡的那份力撞在了他的骨頭上，但原本預料中會直接粉碎的骨頭卻仍然完好無損，反倒是那份力直接消失了。

像是光衝進了黑洞，也像是一滴水匯入大洋。

“不對勁……”少女想抽出手來，她想離開這裡，現在就離開，管它賭約完沒完成都快點離開。

但是楊聞念反握住了她的手掌，握得很用力，少女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

“混賬！”她暴怒地出聲，龍威的領域無差別地席捲，身後的滿地喪屍直接在無形的壓力下碎成了遍地枯骨。

酒德麻衣也在一瞬間就被彈飛了出去，她原本握著長刀站在楊聞念身後，打算有了結果就直接出手。但是少女的變化太快了，酒德麻衣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她佔盡優勢幾乎就要贏下來的時候她卻忽然爆發了，像是被逼入絕境的垂死掙扎。

直到這時候酒德麻衣才知道剛剛她真的只是在和自己玩，她認真起來的話，殺自己真的用不上眨眼。

撞在厚厚的玻璃幕牆上，酒德麻衣昏迷前看到了楊聞念把少女的胳膊按在了桌子上，同時映入眼簾的還有少女那張不可置信的臉。

“還真的……贏下來了……”

而在賭桌上，少女看著自己被一秒鐘反壓到底的胳膊，聲音有些顫抖，“你……到底是誰？”

“楊聞念。”

他的胳膊上亮起點點熒光，拼湊出一副臂骨和掌骨的模樣，而且透過肩膀和他的軀幹相連，他的脊骨也在發亮，同時滲出淡淡的威嚴。

這威嚴遠沒有少女前幾次龍威那樣囂張狂放，平淡得讓人覺得是千萬年後的甦醒、是抬眼後那無聲的凝望。

但是這凝望一瞬間便讓尊貴的大地與山之王失色，她彷彿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一個靜靜站立的身影，“神？怎麼可能？這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有神明存在？”

“我叫楊聞念。”楊聞念抓著少女的手掌把她摔到了地上，“不是神，是個人。”

少女掙扎著爬了起來，一瞬間龍化完成，猛然增大的力量讓她用力掙開了楊聞唸的手掌，“人類怎麼可能掌握這種層次的力量？”

“自己猜吧。”楊聞念抬起左臂，一拳轟向少女。

少女龍鱗覆蓋的雙臂護在胸前，她直接飛了出去，但大廈裡破碎的磚石匯聚成一條塵土的巨蟒，接住了飛在空中的她。

她深深地看了楊聞念一眼，座下的巨蟒長尾一甩，把地板上的裂縫又擴大了幾分，“我很期待你能在權與力的金字塔上爬到哪一步，擁有這般力量卻自我束縛在人類的身份中，你是我見過最愚昧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