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待人走後,蹲下身頭埋進膝蓋裡,身體顫抖著。餘瑞清撿起地上的斗篷披在如蘭身上,然後收拾起地上的碎碗殘粥。
“我是不是很傻很殘忍?如今妹妹有本事了,我應該高興才是。如果沒有我這個累贅的話……”聲音很輕,帶著哭腔。
…………………………
笑兒失魂落魄地從“荷香院”走出來,她腦子一片空白,連雪花落在臉上都沒有感覺,任它在自己面板上融化。笑兒找到一處假山,將自己埋了進去,她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笑兒坐在厚厚的雪上,雙手環膝,腦袋埋進去。明明早上起床還決定,將粥熬好遞給如蘭姐姐後,她就到後院採一些帶著雪的梅花,這是做冰肌膏的材料之一,這膏藥對疤痕很有效果,這樣以後自己臉上的傷疤就會去掉。可是為什麼她現在一點幹勁都沒有?
鬱尚塵接到天辛的報告找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假山後麵糰著一團白團子,那糰子一動不動。他走上前去,低下頭笑道:“看,這是誰家的小兔子藏在這裡?”白團子抬起頭露出雙通紅的眼睛,然後又把頭埋起來。
鬱尚塵伸出手要將人扶起來,畢竟地上很涼,只見白團子動動腳,將自己換了個方向。這還是這人第一次拒絕自己。鬱尚塵無奈找個地方坐下,將小兔子環進懷裡,原本沒有動靜的小兔子輕輕顫動起來。
鬱尚塵一手摸頭,一手撫著後背,片刻溫潤的聲音響起來,“小的時候,若是我受了委屈就會躲起來,誰也找不到,只有我娘能找到我。我問我娘為什麼,我娘說因為我們心有靈犀。我娘還說誰都會有委屈,關鍵是如何化解,而不應該逃避。”
鬱尚塵感到懷裡的身體漸漸平復下來,繼續說道:“有一次我娘不願意見我,無論我說什麼都不見我,我很是傷心我覺得我娘肯定是討厭我了。後來二叔告訴我,我娘她生病了,正因為她愛我才不願見我,因為我娘怕把病傳給我。接下來我想到我既然見不到我娘,但我可以做點禮物託人帶給我娘。等我娘病好後,我無意中發現我娘把我送給她的禮物都收在一個盒子裡,沒事就拿出來看看。”
懷裡的小兔子伸出兩隻胳膊比劃起來:那後來呢?
鬱尚塵眸色深沉,“後來那些東西就到了我的手裡,因為我娘在我五歲那一年故去了。”
笑兒抬起身,學著鬱尚塵的動作把手放在人家後背拍起來,一雙水潤的紅眼睛昭示著主人剛剛在做什麼。
鬱尚塵笑笑,“現在是不是好點了。”
笑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手上無意識比劃:我都沒有見過我娘,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我爹一個人把我養大。可是沒多久我爹也走了,將我託付給大伯。沒幾年,大伯也去世了,就剩下我和如蘭姐姐。可是現在如蘭姐姐也討厭起我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紙上寥寥幾句的事蹟,如今由真人簡單的說起來,鬱尚塵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股酸意。他伸出手摸上低垂的小腦袋,“乖,你已經做的很好。”
笑兒皺起眉揚起頭看向鬱尚塵,手裡接著比劃:我以為將事情告訴如蘭姐姐,如蘭姐姐就會原諒我。但是說完非但沒起任何作用,只惹得如蘭姐姐連見都不願見我。
鬱尚塵將人的眉毛撫平,語氣溫柔,“如蘭姑娘不願見你,不見得就是討厭你。還有你的初衷是什麼?”
笑兒嘟著嘴那是什麼,想起剛剛鬱尚塵說的事,笑兒心裡明朗起來。對啊,她希望如蘭姐姐的身體好起來。如蘭姐姐只是說不見自己,但沒有說要拒絕自己的東西,粥啊什麼的她可以熬好拜託人送進去,衣服穿的什麼也可以這樣。
想通後,笑兒開心地站起來,恨不得立馬回去熬粥,畢竟今天的碗被如蘭姐姐打碎了。
鬱尚塵坐在那裡滿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