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合上。
惠王見花貝神尼和董芳安全逃離,心中寬慰不少,他體力極度虛弱,剛要從椅子上站起,卻跌倒在地,他暗想自己罪孽深重,犯下滔天大罪,皇帝豈能輕饒,倘若被活捉,弄不好還要被凌遲處死,即便皇帝開恩既往不咎,自己又怎有顏面苟活於世,這般活著還不如死了。想著想著,他吃力地爬向書櫃那邊,然後找來煤油,點燃書房,自己則躺在地上等待大火焚燒。
火勢瞬間吞噬整個書房,熊熊烈火猶如狂龍一般飛竄。
歐陽鍛刀和關興等人追到上書房時,發現火光沖天,大火又迅速蔓延至其它房間,只聽得吱嘎梁頂椴木破裂之聲,一代魔王趙原熵的皇帝夢就此在熊熊烈火中支離破碎。
信王趙成烯趕到時書房燃起熊熊烈火,他一聲哀嘆:“惠王這又是何苦自賤呢。”
襄陽城最豪華氣派的惠王府在一日之內化為廢墟,殘垣斷壁,門庭漆落,無數珍寶皆化為灰燼。
他禁不住嘆曰:“百草繁花玉乾瓴,焚火殆盡一場空。”
此後,在清理現場之時,有人在上書房搜到一具燒焦的屍體,經過查驗,此人正是惠王趙原熵。
戰後,端木臻槍得知大哥公孫長劍已亡,悲憤交加。
信王提前離開襄陽趕回京城臨安覆命,韓世忠也未多作逗留便趕回邊疆抗金,只留下忻州路延和韓世忠的一個部下婁檀,在慶功宴會上大擺酒席,邀江淮三聖中的紫面閻羅歐陽鍛刀和火龍旋風端木臻槍,後輩俠士星斗雲關興,玉狐錢佳美、驚天雷柴吉,還有恢復官職的莒左亮等一干二十來人赴宴。
期間,他們開懷暢飲,賞舞慶賀這大快人心之事。
忻州路延官職最高,坐在正中,居左是婁檀、居右則是路延的老師莒左亮,其現今仍是襄陽府尹。
下排分別坐著歐陽鍛刀、端木臻槍、錢佳美、蕭顧、關興、柴吉等人。
路延說道:“感謝諸位相助,剷除惠王叛黨作亂,倘若沒有各位大俠鼎力協助,檢舉惠王罪證,恐怕後果不堪設想。”而後他又介紹旁邊這位婁檀:“這位是營長司婁檀婁大人。”婁檀隸屬於韓世忠帳下,此人來頭不小。
於是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這位儀表堂堂的婁檀身上。
路延簡單介紹完婁檀之後,坐在兩側的人紛紛自報家門,歐陽鍛刀、端木臻槍、錢佳美……當輪到關興介紹完自己,婁檀瞪大眼睛愣住了,疑問道:“關大俠是何許人氏?”關興回道:“安徽宣寧府鹿邑人。”
婁檀又問:“是安徽宣寧人還是湖南鄱陽人?”
關興不解,這婁司長大人看起來眼熟一時想不起來。
關興再次點點頭回道:“鄱陽湖小人也去過。”
關興回答完畢,只見那婁檀臉色灰暗,氣色不佳,支支吾吾停頓片刻,之後其他人自報家門他也是心不在焉,似乎心中有煩心事縈繞。
關興自然看出婁檀神色緊張,但一時想不到司長大人為何愁苦著臉。宴會結束,關興等人各自散去,婁檀便對路延說道:“路將軍可否知曉關興之人出身?”
路延搖搖頭。
婁檀繼續問道:“既然不知,可否知曉小人出身?”
路延哈哈大笑,拍著婁檀的肩膀:“自然曉得,怎麼問起這個來。”
婁檀咧嘴一樂,眼睛凝視酒盅,突然舉起酒杯“幹”,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