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對修姨也是不錯,雖然知道此人有問題,可依舊還是太后似的供著修姨。野貓有這麼多人過來陪伴,很是喜歡。大家都撿著她喜歡的話說,許半夏與高躍進本來就都是人精,想要誰高興誰肯定高興,野貓過得很愉快。但席間,許半夏不主動和高躍進搭話,高躍進也不主動挑起只與許半夏有關的話題。
直到告辭出來,許半夏與高躍進一起走,許半夏才在樓梯上意思意思充個場面,主動道:“高總,去看過我的碼頭沒有?阿騎現在管得很好,生意都忙不過來。”終究是不願意與高躍進敵對。
高躍進見此當然不會繼續小家子地追究許半夏摔他電話,哼道:“可惜名氣不大好,聽說霸道得很,開運輸車的司機一半罵他。”
許半夏笑道:“那是忌妒。阿騎要不是這麼霸道,我們生意這麼好的碼頭,還不得給那些運輸車踏平了?我們現在的碼頭裝卸費比別家低,船都喜歡停靠我們那兒裝卸。但總得讓我們東山不亮西山亮吧?我們自己的車隊不霸著好業務,讓利給船隊的裝卸費從哪兒撈回?阿騎膽大心細,分寸抓得一絲不差,我都服他,倒是叫那些背後嚼舌根的當面跟阿騎說說看?見了阿騎還不是低頭哈腰遞煙的。”
高躍進站住,道:“給人說成是黑道總是不行的吧?生意越做越大,你們也得注意點名聲,你也別總是把這種得罪人的事情都交給阿騎去做,他本來就有案底在,經不起再被人抹黑了。”
許半夏一聽,黑暗中笑了,很開心,高躍進雖然說得不好聽,但總算是在替阿騎考慮了。她笑嘻嘻地道:“我明白。”連忙換了話題,“高總怎麼還是沒配個保鏢?”
高躍進嘿嘿一笑,許半夏才注意到,他的手搭在後車門,而不是前車門,看來他還是配了。“胖子,週末有沒有事?我要去趟杭州,見幾個要緊人物。他們都是一家幾口來的,我只有你一個女朋友帶得出手。”
許半夏笑道:“我?我週末也要去杭州見趙帥哥,你訂房在哪個賓館?”知道高躍進是尋她開心,他要帶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孩還能沒有?多少人盯著他身邊空出來的太太位置,前赴後繼,以為自己可以是個特例。
高躍進道:“那幾個要緊人物要住香格里拉,你呢?沒定下來的話,我幫你定,方便隨時可以把你借用一下。”
許半夏這會兒有點哭笑不得了,道:“好,你替我定一個套房,要面對著西湖的。我週五早上去。你要借用我的話,不是不可以,嘿嘿,你自己斟酌。”
高躍進也是一笑,不是不想借用,只是沒那個膽強借。這張嘴,不順著她意的話,什麼話說不出來?真不知道她與趙帥哥是怎麼相處的,看趙帥哥也是個有地位有能力的人,真能忍住被這蠻婆欺壓?高躍進還真想看看好戲。他最想看的是趙壘被許半夏壓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以此證明他英名神武,早知此蠻婆不可親近。但高躍進在上車之前,看似閒閒地說了句:“我把修姐送回老家團圓了,每月派人送兩千塊去。”
“唔?”許半夏被這句話打得發愣,怔怔地看著高躍進又扔岀一句“不要跟別人說”,鑽進車子絕塵而去。她不知道修姨在事後又理所當然地小病大治鬧了住高階病房那一出,導致高躍進心頭翻出舊賬,心懷不滿。她站在寒風中瞠目結舌,老家?那迫害過修姨的瘸腿丈夫?團圓?許半夏發覺她的腦子有點不好使。難道高躍進不想繼續錦衣玉食地供養著一個恩人,給人假仁假義的假相了?吃飯時候還以為高躍進有情有義,對女兒對修姐都格外優待,而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高躍進那對誰好,對誰不好,全在他一念之間,轉念之間便翻臉不認人。當初他因修姐出走漠視女兒差點小產的事實,早前還有氣死他結髮妻子,現在竟把修姐送回當年逃出來的家庭,高躍進為所欲為,底子裡純憑他個人好惡。許半夏心說,他還挑剔阿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