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她耳邊不斷嚶嚀私語,雖不響亮,卻足以振聾發聵:
“你被魔尊收養,是在魔殤宮裡長大的?
“姓木名芫清,魔尊親自命名的?”
“想不到,躲來躲去,還是躲不過魔殤宮。”
“孩子,該來的總是要來,躲是躲不掉了。”
“桃兒,姨娘……”木芫清終於回憶起了那個聲音的主人,登時只覺一股油然而生的冷氣,順著她的脊樑柱一路攀爬到了腦後,驚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張小臉也變得煞白煞白。
“茹兒?你怎麼了?”寒聖見愛女臉色生異,忙關切地問道。
木芫清還沉浸在大夢初醒後的恐懼當中,沒有聽到寒聖的呼喚,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兩抖,眼看著就要倒下。
“茹兒!”寒聖愛女心切,一急之下也忘了自己的腿疾,身子一挺一把擎住木芫清的肩膀,一拉一送之間已經將驚魂不定的她穩穩地按坐在自己身前。
寒聖這一系列的動作都在電光火花之間完成。出手快捷似閃電,順暢如流水。即使腿上有疾行動不便,但只這一手,當年九尾天魔狐單挑七條妖狼族戰士,大戰四方豪傑的英姿便可見一斑。
只是他終究已非完人,待頓身停下時,腿上傳來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還是令他地眉頭皺上了一皺,嘴角抽了兩抽,終於將溢到嘴邊的呻吟強行壓了下去。
“茹兒?你……”寒聖手中鉗著木芫清的手腕,凝眉疑道,“你可知道。你的體內,為何會有兩股……”
“會有兩股氣息相互糾結排斥是麼?”木芫清已經從震驚之中恢復了過來,雖然心有餘悸。她卻不願說出來告訴給寒聖。
聽到寒聖追問她氣息之事,無所謂地笑了笑,答道,“這事兒已經有好幾個人跟我提起過了,我早已知道。其實從前不是兩股氣息在糾結,而是三股,兩股稍強些力量相生相和,第三股力道以柔克剛,牽制地前兩股力量完全使不出來。好在桃兒姨娘已經用樹妖之源將我體內樹妖族的力量解放了出來。只是日前我才將樹妖之源渡給了外公,所以那解脫出來的樹妖族的妖力。已經不甚明瞭了吧。這也沒什麼打緊的,反正我也不會什麼功夫,妖力多還是少,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分別。”
寒聖卻好像並沒有專心聽她解釋。只將兩根修長的手指搭在木芫清的手腕上,皺著眉頭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良久,方才長嘆一句:“我本該猜到地,以他的個性,定不會輕易就放手的。只是他不肯放過我也就罷了。沒想到。竟連什麼都不知道地你,他也不願放過。唉。他沒傷及你的性命留你到現在,想來也是顧念了我們昔日的交情。從前我欠他的,如今他欠我的,一來一去一筆勾銷,倒也不必怨也不必憤。”語氣說不出的蒼涼無奈,似乎其中包含了許許多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前塵往事。
“爹,你口中所說的他,究竟是誰?”木芫清好奇地問道,儘管她已經接受了自己居然是大名鼎鼎,也是她一心崇拜的傳奇人物九尾天魔狐寒聖的女兒這個令人大跌眼鏡地事實,但是讓她對著這張酷似寒洛的臉龐喚上一聲“爹”,多多少少還有些彆扭,“那個他,跟爹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什麼欠來欠去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已經是過眼雲煙的前塵往事,又何必再去計較明瞭呢?爹能在走之前親眼看到你平安無事已經很高興了。就是見到了你娘,也能對她有所交待了。”寒聖嘴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抬手愛憐地撫了撫木芫清地臉龐,感慨道,“這世上最難以琢磨的就是時間了。你離開我時還是個只會哇哇大哭的娃娃,一轉眼竟已經這麼大了,出落得越發像你娘了,很好,你長得像你娘,這很好,我很高興。”
頓了頓,又說道:“你體內還剩下的兩股糾結不清的力道,桃兒她不識得倒也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