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終於見到人了,木芫清心裡高興,幾步上前對著四個老翁團團一楫,客氣地問道:“幾位老先生,晚輩打擾了。請問繡秀峰怎麼走?峰上可由戶楚姓人家?如能告知不勝感激。”
四個老翁聽了她地問話誰也不肯回答,白衣老翁依然閉目彈著他的古琴,黃衣老翁眼也不抬換了根粗毫繼續揮墨,綠衣老翁鼻子哼了一聲又倒了一杯酒細細品味,只有藍衣老翁手執一黑子,睜眼看了看她,低了頭繼續跟自己下棋。
“幾位老先生,請問到竹秀峰要怎麼走?”木芫清以為四
生年紀大了耳朵有些背,沒聽清她的問話,又大聲問
話音未落,只聽“諍”地一聲,白衣老翁手上用力過度,琴聲已經亂了。琴聲一停,其他三位老翁也無法再繼續專注下去,紛紛放下了手上地物件,抬頭不滿地看向木芫清。
“姑娘難道不知觀棋不語真君子麼?怎麼能在旁邊大喊大叫打擾老人家的思路呢?”藍衣老翁面色不豫,語氣也毫不客氣,一開口就對木清指責道。
“我,我只是問個路,絕非故意打擾幾位老先生地雅興。”木芫清情知做錯,連忙賠不是道,“還望幾位老先生海量,看在我一路奔波辛苦得份上多多包涵,指給我去竹秀峰的路,我也好早早動了身,不再驚擾了老先生們。”
“海量?”白衣老翁板著臉,一臉的刁難,“哼,白枝翁生就的一幅小肚雞腸,從來不知道海量包涵是什麼意思。小老兒自幼愛琴,生平最恨別人打斷我彈琴,姑娘既然有膽打斷我的琴聲,是不是自詡琴藝比我的更勝一籌,聽不慣小老兒的糟粕之音呢?”
木芫清心想,這個白衣翁脾氣真是古怪,我不過是打擾了他彈琴,不用這麼刁難吧,還真是如他說的,小肚雞腸一個!心裡這樣想著,臉上卻還得陪著笑臉說道:“老先生說哪裡話。適才我在山間行走,忽聞到先生的琴音糟糟如急雨,切切如私語,緊要處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平緩處如高山流水般百轉千折,說不盡的美妙動聽,老先生怎麼能自貶為糟粕之音呢?應該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天籟之音才對。”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白枝翁本就自詡為彈琴高手,此時聽到木芫清如此恭維推崇他的琴技更是說不出的受用,不由得便將剛才的怒火散了三分,臉色也好看了些,點點頭正要開頭指路,偏那綠衣翁腦袋一偏,甕聲甕氣道:“哼,小姑娘嘴巴倒是很甜,可惜滿嘴的假話。你若真的覺得白枝翁的琴音那麼好聽,又怎麼捨得打斷了呢?”
“這……”木芫清一時語塞。
“白枝翁,你看見了,這小丫頭不過是花言巧語哄你開心而已,她哪裡就是懂你琴音之人呢。”綠衣翁見自己說中了木芫清的要害,很是得意。
“原來也是個欺世盜名之徒。幸虧綠柳翁識破,竟險些被她給矇騙了。”白枝翁臉色更暗,表情不屑一顧。
莫名其妙地惹來一場麻煩,無緣無故被人不停擠兌,木芫清再也忍不住了,昂著頭肅了笑容正色道:“我承認自己莽撞唐突了些,攪了幾位的雅興,可是也已經給各位陪過不是了。幾位老先生年紀一大把,興致倒是好得很,除了琴棋書畫酒個個精通,為難起一個小丫頭來也比尋常人等高上幾分。我不過是問個路而已,幾位老先生若是知道並且願意告知,那我自然感激不盡,倘若想借此來刁難於我,對不起,小丫頭本事沒有,脾氣倒是多的很,大不了獨自將這玉蒼山十二座峰一一爬遍了,也比受人要挾著強!”
她被幾個老傢伙一再刁難,心裡憋著一口悶氣,已經打定了主意,決心求人不如求己,又覺得與其一聲不吭轉身就走未免顯得太過軟弱。剛才是有求於人才好言以對,既然現在決意要走了,憋的這口氣卻是不吐不快,是以這番話說得朗朗有聲,直截了當指責幾個老翁倚老賣老欺負一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