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趕緊低了頭。
紀暄從舅家拜年回來的時候給紀真送了兩本新得的孤本。
紀真當場翻看一遍,很快背了下來,就把原本還了一直用眷戀不捨的目光看著那兩本孤本的紀暄。
紀暄推拒著不收。
紀真只說了一句:“我已經背下來了。”
紀暄不信。
紀真就隨便挑了裡面一段背了一遍。
紀暄抱著兩本孤本低著頭跑了出去。
紀真:“……”那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他只是背了一段書而已!
紀暄從那以後再沒登雲霽院的門,只覺得自己沒臉見這個兄長,這個本該最有前程卻被母親毀了一切的兄長。
安遠侯府根基太過淺薄,客人不多。幾門姻親一天招待完,大老爺二老爺等級差不多的同僚一天招待完,攀附上來的底層官吏一天招待完,安靜了。至於紀曜等底下小輩,各自的朋友各自招待,公中只管劃賬,其餘並不過問。
所以,一過年初八安遠侯府就安靜下來了。
身子骨不好的紀三少爺一直都在雲霽院安靜著。
紀曜有時在家招待朋友,有時出門,邀過紀真兩次,後來看人實在不願意出雲霽院,也不再勉強了。
初十,終於得了一點空閒的梁二上門了,一進門就癱紀真的躺椅上了,要了吃的要喝的,直把木樨支使得團團轉。
紀真窩在爐子邊上烤嫩玉米,才烤完,被梁二一把搶了過去。
梁二啃完大半個玉米,說:“拿些生的,我帶回家吃。”
紀真被搶了玉米,又拿了一個接著烤,說:“底下剛送了一袋子過來,還好些果子,你自己挑。”
梁二連連點頭,一口氣點了好多東西,支使著木樨去給他收拾。
紀真瞥了梁二一眼:“這麼使喚人,賞錢不能少啊!”
梁二摸了一個小金餜子出來。
想起自己那鉅額欠債,紀真瞬間仇富。最討厭他們土豪不差錢了!
梁二啃完一個玉米,撇下紀真就往暖房裡鑽,小眼睛四處尋摸著有沒有什麼稀罕的花草。
紀真跟過去,把梁二往袖子裡塞的小盆栽搶下來,說:“這花嬌弱,半月後開花你再來取,不然非被你養死不可。另外,歷屆春闈考題給我來一份。”
梁二放下小盆栽,接著尋摸好的,說:“行啊,可要下場試試?”
紀真點頭:“要。當初從雲州過來的時候想著有備無患,保書什麼的都帶來了,這邊考前還需要什麼手續,你幫我辦。”
梁二有些擔憂:“我跑腿是沒問題,關鍵是你的身體,三場九天,又那麼冷,你熬得住嗎?”
紀真一挺胸:“別瞧不起人,哥現在身體好著呢!”不好也得去試試。科舉出頭是小紀真的願望,這次會試則是他能夠下場的唯一一次機會。不然等以後娶了手握重兵的媳婦,下場考科舉,文武勾結,你薛家想幹什麼?!
梁二在紀真小身板上打量一下,併攏雙指,從紀真頭頂劃過,堪堪停在自己鼻尖,呵呵一笑。
紀真大怒:“梁二,想打架嗎?”
梁二居高臨下看著紀真頭頂,把人看得扁扁的。
紀真挽了挽袖子,朝遠離花草的地方走幾步,衝梁二勾了勾手指。
梁二本著至交好友不好拒絕順便娛樂自己身心的原則走了過去。雖說他文武皆不成,可好歹也算是跟將門沾邊,收拾一隻小弱雞還不是手到擒來!
兩人瞬間打成一團。
打著打著,虛虛搭在牆角的絲瓜架子倒了。
再打著打著,梁二被絲瓜秧子絆了一下摔倒了,兩隻腳不知怎麼都被纏住了,人也趴在地上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