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傢伙，這……這些手掌是哪裡的？”吉仁泰到底是學醫的，這一幕雖然恐怖，但倒也見識多了，因此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大聲呵斥道，“你知道你的行為是犯法的嗎？”

“我知道，嘿嘿，我當然知道”吉日格勒傻傻地笑道，“我要是不拿這些手掌給他們吃，他們就要吃我，我害怕，所以就去其他的屍體身上剁下了這些手掌心，他們說，他們最喜歡吃的就是手掌心了，說跟雞爪子一樣，咬在嘴裡面咯得咯得的脆兒響呢他們也要我吃，我沒有吃，他們就說我膽子小，嘿嘿嘿，院長，我的膽子是不是很小呢？”說著，手伸到塑膠桶裡面掏出了一隻手掌，塞進了自己了嘴裡面，用他那滿口森白的牙齒狠狠一咬，咯得一下，手指被他咬斷了，老頭嚼動了兩口，將手指頭嚥了下去，“好吃，真好吃，嘿嘿，院長，你要不要也吃一隻？”

“這老傢伙瘋掉了”徐局長忍住嘔吐的衝動，指使身邊的幾個警察，說道，“把他抓起來控制住送進精神病院”

幾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跟著一擁上前，將吉日格勒手裡面的塑膠桶搶奪了下來，跟著一左一右將老頭控制住了，稍罷就準備拉著他離開太平間

“等一等”秦浩連忙呼停，看著吉日格勒問道，“老先生，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光我們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吉日格勒絲毫沒有因為自己被抓住了而神色有所變動，反而笑聲加地詭譎，“我要吃手掌，我要吃手指頭，真好吃，真的好好吃”

“秦首長，這老傢伙瘋掉了，死人怎麼可能會說話呢？這明明就是這傢伙的幻想而已”馬市長冷目瞪著吉日格勒，一面對秦浩說道

“是啊，秦首長，這個老傢伙胡言亂語，平時就瘋瘋癲癲的，咱們醫院裡面的醫生和護士們就經常被他嚇到了，要不是看在他可憐又沒有親人的份子上，咱們早就把他趕出醫院了秦首長，您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啊”吉仁泰也跟著後面說道

秦浩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噤聲，又看著吉日格勒問道：“老先生，他們是什麼時候會說話的？”

“三天前？不，他們送過來的第一天晚上就說話了，他們說話的聲音好小好小，可是我卻能夠聽得見，嘿嘿嘿”吉日格勒歪了一把腦袋，將他的臉貼在了架著他的那個警察身上，嚇得那個警察渾身跟著僵硬了起來

“老先生，你知道他們其實都是死人嗎？”秦浩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嘿嘿嘿，因為來我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死人”吉日格勒嘿嘿笑道，對秦浩的問題並不排斥

“那麼之前那些送過來的死者會說話嗎？”秦浩問道

“會啊，他們經常會飄在走廊上面，然後竊竊私語，有的時候，還會躺在我的床上，睡在我的床下面，有時候我照鏡子的時候他們還會站在我的後面，他們看著我笑，嘿嘿嘿，就像我這樣，咧著嘴巴，大大的，吐著舌頭”說著，吉日格勒嘴巴大張，跟著將他嘴裡面那條帶著血液的鮮紅舌頭吐了出來剛剛被他吃進嘴裡面被他嚼爛了還沒有完全嚥下去的手指頭碎末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舌苔上面

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再一次忍不住暗暗嘔吐了起來，連陳謙和和袁弘林都有些覺得嘔心了

有時候，僅僅只是髒穢之物，看上去雖然嘔心，但至少還在人類的承受範圍之內，可是要是將純潔的東西混雜在那些髒穢之物之中，就會顯得格外的嘔心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如同，有的人能夠忍受盯著人類的糞便看上一時半會，可是要是將米飯和糞便混雜在一起，你看上一眼，可能就會忍不住要吐出來單單是想，就已經足夠嘔心的了，不是嗎？

而現在，所有人的心情無疑都是這樣的

而現場，只有秦浩一個人還能鎮定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