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明天還要開門做生意,你不睡覺啊?”
“做什麼生意,你很快就有危險了,我哪裡睡得著,咱們還是趕緊起來收拾收拾,然後準備跑路吧。”
對於跑路他們之前也算有經驗了,明箏已經理清了思緒,要帶走些什麼她心裡也已經有了數。
然而裴旭卻拉住了她,和她說:“咱們不跑,再說能跑到哪裡去,這些年了我也累了。你也需要安定。咱們好不容易才開起來的鋪子,成本都還沒撈回來,難道也不要呢?這可是我們最後一點家當了。”
明箏遲疑了下,當時就和他抱了個滿懷,心疼道:“這也不許,那也不許,難道咱們就只能聽之任之麼?”
“上面也是在考驗我,要是我趕回京的話就覺得我對朝廷還忠誠,要是不敢露面,肯定就認定我已經有了二心。這次上京不見得就是要治我的罪。我也仔細想過了,眼下不太平,各方勢力割據戰火不斷,但朝廷這裡斷代很嚴重。能打的如傅老將軍之流已經老了,年輕一點的也沒多少經驗,擔不起什麼大任。也不知是誰在聖上面前提了我一句,讓聖上記起還有我這樣的人,我猜測是讓我回去擔責的。”
“你沒有哄騙我,當真如此嗎?”
“八九不離十。這些緣由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我跟你一起上京去!”明箏立馬說。
“不行。”裴旭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
“咱們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又做了兩年夫妻,哪有夫妻分別的,你在哪我就在哪。”明箏認定了他。
“這樣不行……我前途未卜,你跟著我去做什麼,這裡我先去探探路,要是沒什麼危險,將來再接你上京怎樣?”
“所以你是準備把我拋下嗎?”
“阿箏。你聽我解釋……”
夜已深沉,但裴家卻並沒有跟著夜色一道入眠。
夫婦倆交談至四更天方休。
隔日明箏果然起得遲了一些。
她起床後四處不見裴旭,便當他已經棄自己而去了,她拉住半夏問道:“裴旭什麼時候走的?他走之前可曾交代過什麼?”
半夏見明箏這樣緊張忙問:“太太,你們昨晚吵架了不成?”
“沒有吵……他什麼時候走的?可曾帶走什麼?”
“和尋常一樣啊。”
明箏只是不信,直到她回到房裡然後看見了牆上掛著的那柄寶劍後,她的心中才略微安定。
明箏也顧不上吃什麼東西,她匆匆來到了醫館,見裴旭正拿著雞毛撣子忙著撣藥櫃的那些灰塵。這一刻慌亂的心情才逐漸得到了平定。
“你傻站在門口做什麼?”裴旭見明箏一臉的呆滯。
明箏揉揉眼睛道:“沒事。”
這一天那兩人沒有現身,鋪子上的生意倒比前幾日都要好。夫婦倆一直忙碌,到了午後也沒顧上吃口東西。
給一個病人看完病後,明箏餓得頭暈眼花,裴旭便去隔壁的鋪子叫了明箏愛吃的飯菜。明箏還是喜歡忙碌的感覺。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來找明箏換藥的那個漢子又上門了,裴旭當時也在。
明箏是真的不想接待他們,可是又不能趕人走,她只能面無表情地給人換了藥,然後又準備給開湯藥時,那個人開口了:“大夫,我要出一趟遠門,你給我多拿點藥,你們這裡有膏藥嗎?”
“膏藥有的,不過你這傷是外傷,不適合貼膏藥。”
“多給我拿幾張膏藥,在路上省事。”那人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明箏給了裴旭方子,裴旭去配藥,明箏也就趁機問他:“你們是打算帶他一併上路?”
“是。”
“什麼時候走?”
“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