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動靜也沒有理會。
夜裡夫婦恩愛自不必細說。
隔日醒來時,身旁的位置早已經空了。昨日發生的一切猶如一場夢。重樓的哭聲打破了明箏的思緒,她趕緊將孩子摟了過來。
後來她看見了衣架上掛著他換下來的鎧甲,這才清晰地意識到那並不是一場夢。
餵飽了兒子,明箏也餓得腦袋發暈。好在半夏給她送了飯菜進來。明箏狼吞虎嚥地填飽了肚子。然後她就將重樓交給了半夏,讓半夏陪著兒子玩。
半夏頂喜歡陪重樓的,不過很快半夏就問了明箏一句哭笑不得的話。
“太太,會不會再過幾個月您又要生孩子呢?”
明箏猛然驚一跳,她忙問半夏:“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裴大爺回來了啊。”
“他回來了我就要生孩子。這裡生了重樓還沒恢復過來,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又生,還要不要命呢?”明箏心道要是再生一個小子的話,只怕她剩下的這半條命也會交待過去。現在重樓越來越大,名堂也就越來越多,晚上又不睡整覺,經常半夜醒來吃喝拉撒。之前有奶孃幫忙搭一把手還好,現在奶孃回自己家了,她就得什麼都要管,日夜照顧嬰兒是一件極累的差事。現在就盼望著重樓趕緊長大,至少要讓她能睡整覺才行。
收拾好兒子,她將兒子交給了兩個僕婦。
蔣逸夫在院子裡玩滾鐵環。因為這陣子動亂,學堂裡早就不開學了,蔣逸夫要重返學堂的話,至少得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
明箏抽空去了一趟街上。
今天街市上比起前陣子熱鬧了一些,買賣也變多了。她去了一家貨棧選購了一些年下要用的東西。只是物價沒有得到控制,一些平時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也跟著漲了好幾倍。那些糧油肉蛋之類的生活必需更是飛漲得誇張。
物價再這樣下去,她之前攢的那些錢只怕都得搭進去。
明箏後來去了厚善堂,厚善堂大門緊閉,門口有幾隻麻雀在打架。她正好帶了鑰匙出門的,便開啟門瞧了一眼,藥材早就搬回去了,藥櫃也收拾乾淨了,櫃檯上什麼也沒放。幾天沒來,桌面上已經積了一層灰。
今天已經臘月二十七了,要想開業的話也得等到開年。只是不知她的夥計和劉十一還會不會回來。不然光靠她一人撐起這間鋪子的話實在有些為難。
“裴太太!”
明箏聽見有人在外面喚她,她忙出來一瞧,卻見春娘背了個揹簍站在門口。明箏見到她倒也高興,上來招呼道:“里長太太你怎麼來呢?”
“見鋪子上開著門,我來瞧瞧。沒想到你真的在家。要是這裡遇不見你,我就上你家裡去了,可是你家的路我又不大熟悉。”
鋪子上現在不好招呼客人,明箏便請了春娘上家裡坐。
回到家裡,春娘先抱了重樓來哄著,可是重樓正是認人的時候,春娘一上手就哭鬧不止,春娘慌得忙將孩子還給明箏。
“小傢伙勁兒倒是挺大的,再大點更抱不住了。”
“沒可少折磨我,奶孃走了後我就沒怎麼睡過整覺了。”
兩人逗弄了一番孩子,明箏便將孩子交給蔣娘子帶下去了。春娘這才將揹簍裡的東西一一翻了出來拿給明箏。
“眼瞅著過年了,咱們也沒什麼別的東西,拿了些家裡的東西來給裴太太嚐嚐。本來早就想來的,可是前陣子城裡又不太平,聽說打仗來著,我連城都進不了。”
“幸好前陣子你沒來,要不然就困在城裡了。”
春娘拿了些雞蛋、鴨蛋,還有一些豇豆乾、筍乾,菌幹,以及小米、黃豆等等。
明箏道:“您每次來這邊都帶不少東西,最近這些東西價錢很不錯,您該拿去賣的。肯定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