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壽辰在即,府裡的事不少。
最忙碌的莫過於黃夫人與康夫人。
明箏看顧著老夫人的身體,老人家的情況還算不錯。
蕭仲祺依舊每天早晚過來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待這個孫子一直都很隨和,祖孫倆相處得十分融洽,誰都沒有再提那日起爭執的事。
明箏擔憂的事沒有發生,也暫時安了心。對於這位蕭仲祺明箏一直都很好奇,那天祖孫倆的對話她偶爾聽見了幾句,不過後面老夫人突發疾病她也沒處打聽。
如今緩過來了,她也找綠袖打聽了相關情況。
“我剛來府中也沒多久,家裡這些人我還沒認全呢。現在住在一起的就大房和二房,另外還有尋常過來串門的是后街上的五老太爺家是不是?”
綠袖笑著與明箏解釋說:“對,是這樣沒錯。咱家雖然只兩房,可人口也不少,上下好幾十口人,大奶奶您住得久了就知道了。”
“這麼多人住在一起真不愧是大戶人家。”
“咱家還算人口簡單的,有些大戶人家那可是上百口的人更復雜。”
明箏就順勢問道:“我嫁過來不久,有些人物關係還真的沒有理清。比如說聽風館住著的那位,為什麼大家都稱呼他為‘祺大爺’不進入蕭家的排行呢?他比松山館的還要年長一些吧?”
綠袖笑著解釋說:“祺大爺是例外。具體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來府中的時候祺大爺就已經在聽風館住著了。聽人說他是咱們大老爺從外面抱回來的,暫時養在長房,給取了蕭家的名字,卻沒有帶字輩,也沒有入排行,單獨給取了個名字。”
蕭仲祺是養子,所以一切都說得通了。蕭仲祺是養子,但是很想真正地當蕭家子弟吧,所以才對入族譜一事那麼執著。
“祺大爺雖然算不上蕭家的子弟,不過卻是這一輩中最有出息的人。他年底才滿二十,現在已經靠自己的努力掙得了功名。人又極孝順,家裡上下沒有不誇讚的。”
言語間綠袖對蕭仲祺很是推崇。
“他這樣出色的話,那為什麼蕭家不真正地認下他?”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老爺夫人們做主,我等也干涉不了。”綠袖想不明白。
明箏再接著問下去,聽風館的事與她其實沒有太大關係的。
晚些時候蕭仲祺過來給老夫人請安,恰好老夫人睡下了沒有見他。蕭仲祺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後來明箏和他說:“祺大爺晚些時候來吧。”
“我沒事。多等會兒也使得。”
明箏抬頭見他下巴上的那道痕跡依舊明顯一點不見消退的跡象,明箏便要掏袖裡取出了一盒藥膏來遞給了他:“您下巴上的傷口不及時處理的話擔心會化膿,別輕視。這裡有藥您擦擦看。”
蕭仲祺並沒有接,他眼睛也不知該看向何處合適,只是說:“勞你費心,不過是點小傷沒什麼大礙的。”
“那不是一般的傷,仔細點沒錯。到底是在臉上,留下點印跡不好看。只怕會耽誤您將來說親。”明箏好言相告,見他不肯接,便放在了窗臺上就轉身離去了。
蕭仲祺這才看向了她,目送著她的身影遠去。沒多久,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長廊的盡頭,再也看不見了。蕭仲祺將窗臺上的那個扁盒握在了手中,白色的盒子不過酒杯大小,他開啟一看,裡面裝著滿滿一盒綠油油的藥膏。仔細嗅嗅還有一股隱隱的花香。
蕭仲祺將扁盒緊握在手上,他甚至連一句感謝的話都還沒說出口。
明箏回到了松山館,沒想到蕭閏棠早已經等著她了。
明箏這才驚覺最近幾日都在忙碌老夫人的病,反而將蕭閏棠的病給耽擱了。她忙說:“今天還沒有給您針灸,您先去床上躺著,我這裡收拾好了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