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歇息著,這裡有太醫,我的寢宮也讓你了,你也感受一下被人侍候的滋味。”
看青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天濂又伸手輕捏了她的肩:“丫頭還真行,一個人要養活這麼些人,怪不得那麼弱。”
“我真的要走,小姐她們擔心著青瑣呢。”
“你不用擔心,家裡我已派人告訴了,說你就在我這裡,過幾日再回去。還有,我讓他們放了些銀鈿過去,並不多…”
“你怎麼可以這樣?”青瑣一聽急了,聲音不擴音高了些許,“我幹嗎要你的錢?為什麼要說我過幾日才回家?我明天要回去的。”
“回去?是去天清那裡嗎?”天濂沒料到自己的好心被當作驢肝肺了,剛上來的一絲柔情蜜意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怪不得你不讓我送呢,原來真的有變化了。” 青瑣覺得天濂不可理喻,索性站起身就想走。用力過猛,人就搖搖晃晃的要倒,天濂一把就扶住了她,嘴裡還挖苦著:“你要走我自不會留你的,我是憐惜你,才想到過去和你說話的。”
“不用你這麼好心。”青瑣不甘示弱,回擊道,“我憑自己的雙手勞動所得,我也有能力養家,不需要你的憐憫。”
天濂一時語塞,鬆開了手,冷笑道:“你真是個倔強的丫頭。好,你什麼時候想走就請便。”說完,就轉身大踏步走了。青瑣眼睜睜的看著他踏下假山處的臺階,穿花度柳,在一帶欄杆處消失了。
青瑣的心裡又是一陣的難過,痴痴的朝著軒室的燈光望了望,最終無奈慢慢下了假山,沿著青石路往回走。
明明兩個人前半個時辰還好端端的,讓人不覺溫柔蕩心,不知怎的又鬥起嘴來,人也走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走。其實自己是不應該出來的,她不出來,就不會聽見簫聲,自然就不會見到他了,明日自己一走,她對他只有感恩戴德,哪像如今這番又把事情搞僵了?
人後悔著,又想著他的好處來。心裡有了酸楚,心胸一陣陣的發悶。正在觸景感懷著,寢宮已出現在面前,小翠小環提著流紗燈站在門口往這邊張望著,便叫喚了她們一聲,回到寢室任由她們奉茶服藥,睡下了。
睡夢中那簫聲似乎還未停止,嫋嫋餘音在耳邊縈迴不絕,那簫聲愈加蒼涼,竟有穿雲裂石之聲,這聲音有力地撥動著她最纖細最柔和的心絃之處,使她在夢境裡還沉浸在一種恍惚迷離的感覺之中。
還好一夜大多睡得深沉,醒來後精神大振。小翠小環提了湯水進來,青瑣也不用她們服侍了,簡單的梳洗完畢,吃了些蓮子湯,她就向兩個丫頭告辭。
寢宮外早有落簾藍轎候著,一名喬裝侍衛拱手道:“小的幾位奉殿下之命送姑娘回家。”青瑣也不客氣,施禮謝過,耳聽得滴答馬蹄聲由遠而近。
太陽昇起來了,通紅的光線掠過飛簷落在馬上的人身上,那白色的人與白色的馬,一切都反射出令人感到窒息的光芒,連那精緻的臉上也帶著迷人的色彩。
“回去告訴你家小姐,皇后娘娘已經避暑回來了。這幾日肯定派人傳喚太子妃過去,紙是包不住火了,請她務必小心。”
青瑣應聲稱諾。
天濂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明雨過些日子就會回來,到時候通知你們。”
說完,舉鞭輕揚,一陣蕭蕭的風颳過,人馬離著她漸漸遠去。此時紅日更濃,熱氣又上了,青石道上草花滿地,五色紛披。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回頭煙柳漸重重1
青瑣乘了轎子回家,轎到小巷處她急忙叫停。打發走抬轎的侍衛,四顧周圍,看無人注意,想悄悄的進院子裡去,豈料心印筆直的站在屋簷下,雙眼望了望遠去的轎子,一把拉了她進去,反手將院門關上了。
“剛才是太子派人送你回來的?”她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