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就多問一句:「聽過這人唱嗎?」
管事搖頭:「這個是內宮的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唱了必定就回露餡。
看來,這還是得到行宮裡查問查問。
他自己一個人肯定不去,周大人得帶著,李誠這個宗室得帶著。那邊怎麼說也只一個女主子,瓜田李下的,咱都避著些。才過了正月十五沒幾天,天正冷著呢,也沒人騎馬,就是馬車,三個人擠著一輛馬車,下下棋,說說閒話。挺好!
英姐兒一個人一輛馬車,被夾在中間。最前面的馬車上還有跟著一起從府衙出來的行宮的管事。
路上沒怎麼停,吃的都是從家裡帶出來的食盒。差不多是吃過午飯的時候,就到行宮了。把英姐兒親手送到裡面,他們三個才忙。最好是接觸過喜樂班的每個人,都能細緻的問道。
卻說英姐兒一路往裡去,去見皇后。
她是被宮人直接帶過去的,今兒的皇后跟之前就完全是兩個樣子的女人。頭髮短,便披著頭紗。大紅金線的頭紗,將人的臉越發襯的瑩白紅潤。到了跟前,細看她是精心裝扮過的,面上一層細細的份,塞上的顏色自然極了。眼睛亮閃閃水潤潤的,透著無限的歡愉。
這會子,她一臉笑意的伸著手,朝她道:「快過來,叫姑姑悄悄,過個年長高了沒有?」
英姐兒笑著,「姑姑今兒收拾的真好看。是還要召見命婦嗎?我來的倒是不巧了。」
「招待什麼命婦?」許時唸的手輕輕的碰了碰腮幫子,不由的又回身去看銅鏡裡的自己,銅鏡裡也看不清膚色呀,「不過是裝扮的好看些,自己瞧著也歡喜。」
英姐兒又將視線投在已經擺好的琴上,「姑姑倒是好興致。」
「閒著也是閒著。」她說著,就拉著英姐兒坐,「才說打發人去找你父親……你今兒就來了。」
「姑姑想要什麼,打發人去辦就是了。要找我爹嗎?我爹現在可忙了,前兒我打發阿醜回去,好似聽那意思,是遼東那邊我二舅舅來信了……怕是那邊開春之後,要不太平了……他最近且忙著呢……聽說要讓戶部從南邊調糧食和銀子……這事正扯皮呢,我小舅最近是我爹不叫,都不上那邊去。有時候叫了,都想辦法叫周大人去回話,反正他不去。剛才下馬車的時候,還聽見周大人說我小舅奸猾。」
許時唸的手一頓,「你小舅來了?」
「嗯!」英姐兒點頭,「跟周大人他們在外面查辦案子呢。姑姑……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許時念皺眉,「外面出什麼事了?」
「給您唱戲的那個喜樂班,從行宮出去就被人給殺了。」英姐兒就嘆氣:「我是擔心您一個人害怕,才跟過來看看您。看過了就放心了!」
許時念面色微微一變:被殺了!
英姐兒垂下眼瞼,只當沒看見她的面色變化,轉眼就說起了別的話題,「……徐家好大的家業,三百年的底蘊果然不是誰都有的……您知道那牆裡藏著的金子嗎?那麼多……城裡的百姓一夜之間好像都富起來了……昨兒好像還聽我小舅跟舅媽說了一嘴,說是百姓兜裡有銀子了,朝廷又正好缺錢。不如就把荒山荒地朝外便宜發賣。荒地有人開墾,以後能種出糧食能多養活人口……朝廷正好籌集了資金南下從百姓的手裡零碎的購買糧食以備軍需……您說,這徐家真就是大燕的忠臣嗎?權臣只怕是真的。要不然,怎麼可能攢下那麼一大筆財富來呢。」
真說起來,這徐家也太自負了。有錢在府裡砌牆。看看金家,人家有錢都在墓裡放著呢。說到底,這世上毀房扒屋的人多,掘人家祖墳的人畢竟是極少數。
所以,金家就比徐家安全的多。
是以,徐家本來是要拿金家做刀的,卻沒想到反倒是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