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隆起的肚子也被輕輕撫過……
孩子!
唐棠驀然驚醒,眼前卻沒了崔明舒和任非桐,只有天花板上有些陳舊的圓形吸頂燈發著月白色的光。
原來是在做夢。
她鬆了口氣,微微一側頭,卻見唐嘉寧拄著腦袋伏在床邊,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他捱得這樣近,唐棠這一側頭,差點撞到他額頭,忍不住往後退了退:“嚇我呢,什麼時候回來的?”
唐棠這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竟然有點啞了,唐嘉寧含糊地說了句“不久”,俯身扶著她靠坐起來,人卻沒離開,大狗一樣鬆鬆地摟著她。
唐嘉寧的年紀畢竟不小了,身量又高,靠得這麼近,壓迫感還是有一些的。唐棠輕咳了一聲,想要把他推開,他卻抱得更緊,把她的臉壓在他溫熱的胸膛裡。
唐棠無端生出些不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被子蓋住的肚子,問:“我睡了多久,你把我搬上床的?”
唐嘉寧這才轉頭來看她,還撇了撇嘴,“重得要命。”
唐棠沒反駁,藉機往後退開了一些:“晚上不夜自習了嗎?”
“我請假了。”唐嘉寧乾脆地說道。
“又請假,你都高三了,”唐棠忍不住又要念叨,“怎麼還這麼隨心所欲,不想考大學了嗎?”
“那你呢,”唐嘉寧緊盯著她,“你剛才又夢到了誰?”
唐棠想到夢裡那個熱情得過分的吻,臉上不由有些燥熱,猶豫著問:“我說了什麼?”
唐嘉寧瞪了她一會,說:“你一直在哭。”
唐棠茫然,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了一點眼淚的殘痕。她有些晃神,半天自言自語似的說,“我哭了嗎?”
夢裡明明花好月好,連前任情人都這樣體貼的溫柔。
“不知道!”唐嘉寧突然又不高興起來,身體繃得直直的,拉開椅子就往外走,“我去洗澡!”
沒多久,外面就傳來唐僅狗腿的聲音:“哥哥,姐姐醒了嗎?你要去洗澡呀?可我剛剛洗完呢,熱水器還沒燒好……”
衛生間的門被關上了,嘩嘩的水聲很快響起。
唐棠無奈地搖搖頭,下床去了主臥附帶的衛生間,不經意抬頭,正好看到臉頰上的創口貼——這還是任非桐給她貼上的,很大的一塊三角形,斜貼在眉毛上面,右側的一角全溼了。
唐棠低頭打量自己還乾燥的雙手,水龍頭也乾的,是自己……剛才哭的?
她伸手摩挲了兩下,確實溼透了,不知為什麼,就想起了夢裡那個怎麼也擺脫不了的吻。
夢裡的崔明舒,吻的正好是這個位置。
她皺了皺眉,擰開水龍頭,認認真真洗乾淨手,又漱了口,最後才瀝乾毛巾仔仔細細把臉擦了一遍。
毛巾的水分沒有完全被擰乾,自然也就沾溼了剩餘的創口貼,又溼又悶,像是裹了層不透風的溼布。
她動作不快,唐嘉寧的戰鬥澡卻洗得很迅速,等她坐到沙發上開始抽背唐僅的課文,他也頂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出來了。
唐僅趁機轉移唐棠的注意力:“姐姐,哥哥又不吹頭髮。”
唐嘉寧的臉有些潮紅,一屁股坐到他身邊,寬大的長袖t恤隨著他的動作舒展又褶皺,“小壞蛋,又在那告小狀,我有說不吹頭髮嗎?”
唐僅對他是不敢放肆的,鼓著眼睛不吭氣。
唐棠敲敲茶几:“唐僅你別轉移話題,繼續背,不然晚飯就別吃了。”
唐嘉寧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正要說話呢,唐棠卻又把炮口對準了自己:“你也一樣,不把頭髮吹乾不許吃飯。”
唐嘉寧嘆氣,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蓋到頭上,起身捱到她身邊坐下。唐棠驀然感受到一股寒氣逼近,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