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掌的掌力還在體內流動,連綿不絕。難怪說“絲絲纏入骨,脈脈魂所依”。這掌力根本是如蛆附骨啊!
憶起洛花坦率的笑容,不敢相信,她會如此歹毒,竟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溫如玉心中悲憤,卻不敢放任情緒。凝神運氣,與那股掌力對抗,想將它排遣出去。可突然驚覺,那股氣流竟與正派內功相左,好像是逆氣練成。這股真氣在景清灝體內左衝右突,根本無法驅逐。抬頭看沐天麒,見他也是一臉凝重,額頭滲出密密的汗來,顯見也無法控制住掌力。
孩子那麼小,經不起這樣的掌力激盪。不能再催逼排遣了。
眼看孩子的呼吸已越來越微弱,片刻都耽誤不得了,溫如玉咬牙,不再排斥那股內力,反而運功將它吸入自己體內。
這股內力被激盪起來,與自己的內力在體內衝突,溫如玉只感到胸中氣血如潮,翻騰不息,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張口噴出一股鮮血。
忍住痛,再次運功,為景清灝護住心口,疏通五臟六腑的筋脈。
良久,景清灝的臉色慢慢好轉,呼吸也清晰起來。溫如玉心中稍稍放鬆,眼前一陣發黑。
暗暗吸口氣,向沐天麒點頭示意,將景浣煙扶過來,如法炮製。
沐天麒憂心如焚,他知道這樣的結果溫如玉不僅可能內力耗損殫盡,而且可能走火入魔,失去一身功力;甚至可能死。但他無法阻止。
一個時辰後,溫如玉已虛脫,臉色灰敗,彷彿驟然間老了很多。
“王爺,幸好你救得及時,王妃與小公子已脫離危險。我們再開些進補的藥,好好調理,花些時日就沒事了。”太醫為景浣煙母子檢查,慶幸地道。
溫如玉鬆口氣,人頹然倒下,沐天麒連忙扶住他。
太醫為他把脈,臉色異常沉重:“這掌力好歹毒,與王爺本身的功力相沖突,王爺若不能及時化解,只怕每次發作時都生不如死。最後……”
溫如玉微笑:“只要浣兒和孩子沒事就好。”
“爹!”景清寒清亮的眸子中充滿憂慮。
溫如玉微笑,臉色蒼白如紙,雙眸卻依舊如湖泊般寧靜、平和:“放心,爹沒事。”
“大哥,‘中我相思掌,相思無絕期。’‘除卻黃泉路,無處斷相思’,我怕這相思掌的掌力是要刻骨銘心,糾纏你到死了……”沐天麒澀聲道。
景清寒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抱住父親的身體。
溫如玉安慰地拍拍他的肩,道:“寒兒,等爹交代好府中的事,爹要閉關療傷。後面幾天,你要多費心照料*和弟弟了。”
景清寒點頭,忍著淚道:“孩兒明白。孩兒已經長大了,懂得怎麼做。請爹放心。”
第九十一章 又見星羅
又是一輪明月。
又見那位一身銀衣的人。與一年前同樣的姿勢,坐在鯤鵬王府的屋頂上,月光鍍亮了他全身。
“星羅王子真是雅人,每次見面都要乘著月光而來。”溫如玉忍不住微笑。
星羅凝眸看他,然後風一般飄過來,落到他面前。長長的睫毛顫動,聲音有些驚詫:“溫公子,不,王爺,你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
“是。”
“這天下有誰能傷得了你?”
“溫某又不是銅皮鐵骨,怎麼可能永不受傷?”溫如玉淡淡地笑。
星羅露出失望之色:“本來我想與你再決高下的,只你我二人之間。誰知道這麼不巧,你竟然受傷了。”
“你此次過來就為與我切磋?”
“我有兩件事。第一件是與你重新比試。我自問這一年武功精進許多,想借你驗證一下。第二件是想與貴國再次建立通商關係。五十年前令祖在時本來我們就與鯤鵬王國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