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大將軍,聽我一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新王的心思我們猜不透,還是遵旨行事比較好。”付璃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
應莫言點頭。
他們走後不到一柱香功夫,一名黑衣影衛出現在子襄面前,跪倒行禮:“息堰拜見大王。”
子襄盯著他,眼裡露出絲絲寒意:“你是王兄派到安王府監督我的,對不對?”
息堰低著頭,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身軀微微一震:“……是……”
“平時我的一舉一動你都向王兄稟報?還有上次我囚*蒼夜的事也是你告的密?”
“……是……”
“抬起頭來!”
息堰抬起頭,見子襄已站到他面前,用力扯下他的面具。
“大王……”看到子襄眼裡射出近似瘋狂的目光,息堰的臉色瞬間蒼白。
子襄一把揪住息堰的衣領,狠狠抽他的耳光,清脆的巴掌聲在裕華宮中迴盪。
他雙目赤紅,臉上的肌肉猙獰地扭曲著,一邊打一邊咬牙切齒地發出一迭聲的咒罵:“監督我?你這麼不信任我?我全心全意對你,你卻這樣對我!我算什麼?你養大我、保護我,我就得做你翅膀下的小鳥?我不再是孩子了,我有感情!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一邊寵著我,一邊猜忌我,這算什麼?為了溫如玉,為了他,你就打我、罵我,在你眼裡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只有他值得你欣賞,對不對?對不對!”
息堰不敢運功保護自己,只是直直地跪在地上,任憑子襄打罵。
他很清楚子襄只是借他*對子墨的不滿,但作為影衛,除了服從主人,根本就不能、也不敢有自己的思想。所以他只能默默承受。
轉眼兩邊臉頰已高高腫起,血水不斷從嘴裡湧出來,他已計不清究竟被打了多少下。終於子襄平靜下來,盯著他紅腫不堪的臉,唇邊泛起森冷的笑意:“你是我王兄派來的狗,如今你的主人不在了,你還指望我留著你麼?”
“任憑大王處置!”息堰恭順地俯身答道。
頭上沒了聲音。息堰靜靜地等著子襄對自己的裁決。
半晌,忽然聽到子襄輕輕笑了一聲,竟似有些親切。
息堰愕然地抬頭偷偷看了一下子襄的臉色,又連忙低下頭去。
但他確信,剛才看到的子襄已經沒有怒容。
“孤不要你死。”子襄開口時改了自稱,彷彿一下子完成了由安王到大王的身份轉換,“孤還要重用你。”
“……多謝大王!”
“如今先王已死,孤是你的主人,你明白麼?”子襄的語氣難得的溫和。
“是,屬下明白!”息堰叩下頭去,以額觸地。
“好,發誓從此效忠於我!”
“大王……影衛的職責本就是效忠於大王……”
領子再次被拎起來,又一個巴掌將息堰打得跌倒在地:“誰許你反駁孤的話?別忘了孤是你的主人,你只能服從孤的命令!”
“是,屬下發誓……”息堰爬起來恢復跪姿,舉手發誓。
“好,孤相信你的忠誠,所以,孤要封你為宮中影衛統領。”
“多謝大王。”息堰伏地謝恩。
“立刻派人到長安,查明先王的死因,以及鯤鵬王爺溫如玉的生死之謎!”
“是。”
“你再帶上五名影衛,明日一早隨孤出發去赤燕。”
“是。”
驃騎將軍府。
應飛揚見子襄金冠玄袍,氣宇軒昂地走進來,勉強掙扎著坐起來:“大王……”
子襄上前摁住他,微笑道:“飛揚,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
應飛揚看著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