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踏進了周家的大門,找到了這家管事兒的人,那是一箇中年男人。他看起來四十多歲,西裝革履,戴著一副金絲邊兒的眼鏡,斯斯文文的。
我們亮明瞭身份,那人嘆了一口氣,說我們來遲了。
原來,這個人叫周啟航,是周家長子。大廳裡停的屍體,正是他的父親。
周啟航家和玉謹真人家是故交,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後來玉謹真人修了道,他們倆也經常有聯絡。
三個月前,周啟航的父親周春樓帶領手下司機去新疆收貨。半路上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旅店,就停車在貨車上對付一宿。
新疆地廣人稀,拉貨司機經常睡在半路上,這是周家人平常出去辦貨常有的事兒,只是這次並不尋常。
周家是做乾貨食品生意的,這次車上拉的全是整箱的新疆紅棗。
睡到半夜,周春樓聽到身後車廂裡似乎有動靜,以為遇到了小偷,就叫醒了司機,二人各自掂了根鐵撬棍下車檢視。
四處觀察了一圈,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周春樓和司機都鬆了一口氣。
司機擺了擺手,說老闆過度緊張了,然後就回車上睡覺去了。
周春樓沒了睡意,便跑到車廂的一側去釋放體內廢水的庫存。
他剛剛暢快淋漓的解決完,舒爽的抖了一下。這時,車廂裡再次傳來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周春樓雖然快六十歲,不過他常年做生意,耳聰目明,他自信自己絕對不會聽錯。
他靜悄悄的把車廂門開啟了一條小縫,透過縫隙他看到了車廂裡不知何時爬進來一群老鼠,他們咬開了包裝紅棗的紙箱,正在大快朵頤。
這一幕可惹惱了周春樓,他平常做生意就是錙銖必較,看到這群老鼠大肆破壞他的貨物,他的心彷彿都快要滴出鮮血。
“這群萬惡的畜生,看我怎麼教訓你們。”
周春樓氣沖沖的回到了車上,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個行動式瓦斯氣噴火槍,那火槍是平常路上緊急焊胎使用的,噴嘴裝了加壓器,只要一點火就能噴出高溫火焰。
周春樓悄悄地的爬進車廂,然後猛然把車廂門關上,隨著手電筒開啟,強光照進車廂內,老鼠們也發現了車廂進了人。
那群正在大快朵頤的老鼠,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嚇得四處逃竄。
周春樓一臉殘忍,他冷笑著點燃了手中的瓦斯火槍,對著這群老鼠開始噴射。
高壓火槍噴出劇烈的高溫,伴隨著陣陣淒厲的尖叫,那群老鼠被熾熱的火焰吞噬,很快燒成了焦炭。
周春樓滿意地看著這場殘忍的懲罰,心中的怒氣終於得到了宣洩。
這場火焰中,周春樓並未察覺到一絲異樣。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夜的所作所為,已經種下了未來的惡果。
回到家之後,周春樓的四肢便開始長出細微的灰毛,兩個板牙也變得越來越長,一到晚上,眼睛就開始發出綠光,並且滴溜溜的轉著。
周啟航很快發現了父親的異樣,他覺得周春樓肯定是中了邪了。於是就打電話諮詢自己的兒時好友,正在修道的玉謹真人。
玉謹真人聽到這事兒後,立馬察覺出不對勁,他先是告訴周啟航不要慌,他父親很可能遭到了老鼠精的報復,可以讓他在家先多養幾隻貓,晚幾天他會親自出山過來解決此事。
剛要動身的時候,玉謹真人收到了一個重大訊息。
他打電話告訴周啟航,說自己可能來不了了,不過他會派自己調教多年的弟子前來幫忙。
沒想到一連兩個月過去了,玉謹真人音信全無,周春樓的邪病也越來越嚴重了。
他先是怕光喜陰,白天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裡懶洋洋的躲著。一到了晚上,他就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