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冷凝進了臥室,剛把冷凝扔到了床上,院子裡就有人在喊我。
“阿九!阿九在家不?”
我無比煩躁的看了一眼外面,冷凝嬌笑了一聲說道:
“讓你不關大門。”
我在冷凝的紅唇上輕點了一下,告訴她,晚上再收拾你。
出門前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儘量讓自己燥熱的心平復下來,然後才來到了院子裡。
“哎呦!馬叔,你咋來了?”
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我認出同村的馬有鐵,雖然他頂著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但我覺得他的頭,比我家的一百瓦的節能燈還要亮。
“那個啥,......叔懂,沒打擾到你們吧?”
馬有鐵看到剛整理好衣服出來的冷凝,表情怪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露出一副秒懂的神色。
“咳咳,那個,我們在屋裡收拾東西。嗯,馬叔你有事嗎?”
我臉皮較厚,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後,連忙轉移話題。
“叔這次來,是有事請你幫忙。”
隨後馬有鐵一臉凝重的跟我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
原來,這馬有鐵是退伍軍人,前段時間他收到一個戰友病重的訊息,就向公司請假,想去見他的這個戰友最後一面。
他的這個戰友的名字叫吳雨剛,山東煙臺人,因為在部隊裡出了名的膽子大,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吳大膽兒”。
馬有鐵乘坐火車到了煙臺,一路緊趕慢趕到了醫院,發現跟他年紀相當的老戰友吳雨剛,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似乎隨時都會斷氣。
馬有鐵是重情義的人,他拉著戰友的手問他,兩人不過幾年不見,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吳大膽兒看到老朋友的到來,一時間淚流滿面,虛弱著聲音,把他為什麼生病的來龍去脈,跟馬有鐵說了一遍。
原來這吳大膽兒還不到五十歲,正值壯年,身體還算硬朗,平常的工作是給漁船上安裝和維修馬達,煙臺這地方靠海,漁船很多,所以這些年他的生意不錯,也積累下了不少的錢。
這人手裡有錢了,也就激發了很多的興趣,吳大膽兒沒有別的喜好,最近愛上了路亞海釣。
這路亞杆兒也不便宜,他一買就是五六根,還奢侈的買了一條小漁船,自己捯飭了個二手馬達裝了上去。
還別說,拉響馬達,一加油門兒,小船兒跑的賊快。
有了這些裝備,對吳大膽兒來說,簡直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從此他酷愛夜釣,每天都得甩上幾桿,才能回家睡覺。
這天吳大膽兒像往常一樣,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匆匆的吃完晚飯,拿著釣具跳上了自己改裝的小船兒,拉響馬達便朝著海里駛去。
來到了經常夜釣的海域,吳大膽兒本著廣撒網,多捕魚的想法,把五根杆兒全部甩了下去,並且每根杆上都掛上了鈴鐺。
隨著海浪的拍打,船兒在海里顛簸,很快一根杆子上的鈴鐺響了起來。
吳大膽兒大喜,趕緊攪動飛輪,想著把魚兒拉上來,可拉到跟前才發現,竟然只是一條小白皮。
看著不到二兩的小魚,吳大膽兒心想,天天在這個海域釣,估計大魚都跑光了,於是他收好魚杆兒,駕駛著小船兒,往更深的海域駛去。
夜色深沉,海浪像巨獸一樣拍打著小船,彷彿隨時都會把它吞沒,但吳大膽兒為了釣到大魚發在社交網站上炫耀一番,根本沒有一點兒害怕。
用他自己的話說,自己從小在海邊長大,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俗話說得好:風浪越大,魚越貴!
於是吳大膽兒把馬達熄了火兒,把船泊好,顧不得海面上慢慢升騰起來,濃重的白色大霧,把魚杆兒一個個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