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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去召南軒。”

周慶澤麻溜的牽過韁繩,與林俊當起馬伕來。召南軒本不遠,三兩步就到了。店家也是熟人,將其引至二樓包間,又笑問:“二位老爹可要請個唱曲兒的?”

林俊道:“先上一碟銀魚、一碟糟鴨、一碟驢肉並一碟滷豬尾案酒。再上你們的招牌就是。酒要金華酒,別用破爛貨混我!”

店家陪笑道:“豈敢?林老爺稍等,小的立刻就回!”

等上菜時,二人只說些風月事。待酒肉都上畢,那周慶澤方道:“好叫哥知道,於家又回來了!”

林俊愣了一下,隨即冷笑:“怎底?回來送親?”

周慶澤義憤填膺的道:“呸!賊不要臉的老狗骨頭!方才叫我撞見,跑的比黃鼠狼還快!我去他家尋,還假模假樣的關著大門裝作不在。門前掃的光溜,不是他自家掃的,莫不是鬼掃的不成?因沒回哥來,我不好鬧大,裝作看花眼走了。”

“果真?”

“我過後與他鄰居一百錢,甚都告訴了我知道。”周慶澤道,“哥你猜怎底?原來是那大姐兒,心高氣傲,一心只想做正頭娘子。前日看上一秀才,結果秀才更心氣高,看不上她。早去臨縣舅舅家讀書了。她卻痴傻傻的等。於家接了哥的聘禮,也叫她攛掇的跑了。一面是去臨縣尋營生,一面也是去尋那秀才。哪知灰溜溜的跑回來,正躲著哩。”

林俊一口酒噴出來,嗆了半天,哭笑不得:“在我眼皮底下躲著?他們家是傻的吧?”

周慶澤見林俊不像生氣的樣子,也愁眉苦臉道:“若是娶妻,兄弟真勸哥不要了。若是納妾,倒也使得。”

林俊心道,有趙家那樣的二愣子就夠嗆了!誰家要個腦子有病的岳家!不過這口氣不出了也不是他了!

周慶澤又問:“哥有何打算?告訴我知道,我雖無甚本事,跑腿卻是能幹的。”

林俊笑道:“看在美人的份上,告訴於家,要麼給人,要麼還錢。我林俊放貸一貫有規矩,三分利錢,童叟無欺!”

周慶澤明白了,這是死活要人!於家若還能撐下去,怎會往閻王懷裡撞!

林俊從口袋裡揀出一個約莫二錢重的墜子,遞與周慶澤道:“方才你探訊息的錢,總不能讓你白填。拿去吧。”

周慶澤忙擺手道:“哥跟我生分了不是!一二百錢,也好意思計較。”

林俊懶的多說,硬塞他手上。周慶澤假意為難的接過,袖在袖子裡,二人繼續喝酒。此二人有甚好說?無非是本司三院趙錢孫李家的姐兒們,林俊卻聽的心不在焉。

周慶澤揣摩著問:“哥還有甚煩心事?”

林俊尷尬的笑笑:“與你嫂子拌嘴了,正尋玩器與她賠禮。”

周慶澤一拍大腿,笑道:“哥真尋對人了!我前日見了好一副金壓裙,正想誰家配有哩!想來就該是嫂子的!”

林俊沒好氣的說:“金壓裙有甚稀奇?”

周慶澤道:“哥不知,此乃宮裡的新花樣。用翠鳥的毛兒嵌在金銀上,名曰‘點翠’。多用於簪子頭面。頭一次見做壓裙的!也不是一個,乃是一組。配了襖裙,保管步步生蓮!純金的座子,還鑲了寶石。也只要百來兩!哥要不要去瞧瞧?”

周慶澤慣與人幫閒,也算是林俊身旁第一得臉之人。素知林俊喜好,林俊也信他。便道:“我不去了,你買好替我送來。到鋪子裡關銀子就是!”周慶澤暗爽,獻出十二分殷勤勸酒。把那林俊灌的六親且認不出來,自己則留了幾分清明。一面風捲殘雲的掃席上的菜蔬;一面避著林俊往袖裡塞果子;一面計算金壓裙要殺下多少銀子做回扣才好。一時,摸著袖子裡剛才賺的二兩銀墜子笑開了花,三兒!爹有錢給你裁新衣裳咯!

☆、第27章 於家

幫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