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事的罪名拘留十四天。
被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盛西周,還在醫院的icu病房裡。
安靜的病房偶爾只有機器發出的滴聲。
男人臉色蒼白躺在病床上,渾身都插滿了管子,胸膛的傷口不是致命傷,失血過多才是導致他病危的最主要原因。
瘋子就是瘋子。
便是被捅了一刀,也沒有當即打急救電話。
明知道不應該拔出匕首,以免傷口大量流血,他還是不管不顧拔了刀,被發現的時候他就躺在血泊中。
盛西周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陷入了更深層的睡眠。
他的腦子像是放了一整部漫長的電影,從小到大的畫面,開始逐幀逐幀在他的腦海裡重映。
殘缺的、破碎的、斷斷續續的、被刻意抹去的回憶。
連成了一條完整的線。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夏天。
少女揹著書包蹦蹦跳跳走到他面前,蹲在臺階前,好奇地看著他:
“嘿!”
“你是新搬過來的嗎?”
“我是你的鄰居,我叫江稚。”
她張開掌心,毫不吝嗇將手中的奶糖分享給他,“給你的,明天見啦。”
病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一滴眼淚無聲從他的眼尾落下。
十七歲那年,盛西周失去了他該有的記憶,失去了江稚。
八年之後,生死邊緣搶回一條命的盛西周想起了一切。
在他已經將江稚傷害的體無完膚之後。
盛西周想起了他曾經愛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