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默默和自己說。
倒杯咖啡而已,不會死的。
江稚泡了兩杯美式,端進總裁辦公室裡。
沈律言坐在辦公桌前,面無波瀾,冷靜理智,和平時的他沒什麼兩樣。
襯衫袖口往上捲了兩圈,腕骨薄瘦雪白,他的手腕也很漂亮。
指間握著鋼筆,百無聊賴的轉著圈。
江稚在沙發上看見了江歲寧。
她今天穿了件很惹眼的紅色絲絨吊帶裙,波浪卷的長髮,豔光四射。
江歲寧的美,是很張揚的美。
五官精緻,眉眼漾著媚意。
江歲寧懶洋洋趴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在空中翹起雙腿俏皮的打著魚擺,手裡胡亂翻閱他的書和檔案來打發時間。
可能是嫌無聊,隨便掃了兩眼就扔到了一旁,她說:“沈律言,你這兒裝修不是黑就是白,怎麼那麼嚴肅無趣?”
江稚看著江歲寧的背影。
聽見她大大方方直呼沈律言的名字,竟然有些羨慕。
沈律言有潔癖,也有強迫症。
辦公室裡的檔案,就算是連總助也不敢動。
到江歲寧的手裡,成了她想扔就扔的存在。
也許是察覺到辦公室裡的另一道目光。
江歲寧緩緩回過頭,看清江稚的臉後,挑了挑眉,勾起紅唇,笑得意味深長。
江歲寧打量她的目光很冷,掩著攻擊性,故意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歪著頭看向沈律言,問了問:“這是你的秘書?”
未曾等到回答。
江歲寧慢慢站起來,撩了撩頭髮,走到沈律言的辦公桌前,“你怎麼用這麼漂亮的秘書?”
沈律言習慣了江歲寧陰陽怪氣的性格,他看了眼江稚,先讓她出去。
沈律言不太喜歡被人窺探隱私。
哪怕這個人是江稚。
他和江稚。
現在的狀態就很好。
互不相干。
各自滿足各自的需求。
履行遵守契約婚姻合同上的條款。
沈律言最不喜歡在工作關係上新增一些私人感情。
江稚正好也不想在辦公室裡待,轉身就要走,江歲寧忽然間叫住了她,懶懶散散開了腔,“咖啡有點燙,我喜歡喝冰的,麻煩這位秘書小姐重新去做一杯。”
江稚早就被生活打磨了稜角,這點小事對她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屈辱。
曾經為了母親在icu裡的醫藥費,在江家的大宅前跪了一夜。
她曾經也很有骨氣,但是骨氣真的太不值錢了。
江稚一點私人情緒都沒表現出來,繼續維持她好秘書的人設,“好的。”
江稚出去的時候,甚至貼心的關好了辦公室的房門。
她的指甲都被她掐白了。
程安和小助理圍上來逮住她就問:“沈總和江大小姐在辦公室裡幹什麼呢?”
江稚揉了下眉心,打起精神來應付這兩個小姑娘:“喝咖啡。”
程安好像很失望,悵然問道:“就這樣嗎?”
小助理的表情也很失望:“沒有天雷勾地火?!”
江稚很淡定:“可能還沒來得及。”
她接著說:“我得重新去泡咖啡了。”
程安心直口快:“這個江大小姐還挺難搞。”
辦公室裡。
沈律言撂下手中的鋼筆,依然很平和,說話一針見血:“你折騰她幹什麼?”
被當眾拆穿小心思的江歲寧臉上多多少少有點掛不住。
她恨江稚已經恨得咬牙切齒。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