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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歲寧原來是不知道沈律言要帶著江稚去滑雪的。
顧庭宣無意間提起這件事,她就記在了心裡。
她轉頭就去求盛西周幫她的忙,帶上她一起過去。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盛西周,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彷彿有重要的事情在忙。
盛西周在醫院裡並沒有什麼進展,錢包裡的那張照片已經被他盯了不知道多少次,模糊的記憶像片段不斷閃回,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這周的治療,又讓醫生提高了電流。
那種痛,確實是非人的折磨。
他在心裡一遍遍念著江稚的名字,如電影畫面般的過去瞬間刺進他的腦海裡,他疼得渾身都是冷汗,跪在地上,垂著脖頸,面色蒼白。
他想牢牢抓住那些過往,把那些逐漸清晰連貫的畫面記在腦海裡。
終於,在結束一切的時候。
盛西周正好接到了江歲寧的電話,他的眼睛一片猩紅,臉上分不清是冷汗還是無知無覺間落下了淚痕。
他面無表情接起她的電話,然後同意了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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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坐飛機的時候在睡覺,坐車上山去度假酒店的時候依然在睡覺。
她靠著沈律言的肩膀,睡得很熟。
男人的手臂被她枕的發麻,鬼使神差下偷偷拍了張她靠著自己熟睡時的模樣,然後把照片悄悄鎖進了相簿裡。
到了酒店,所有的手續都是沈律言去辦的。
他只讓人安排了一間房。
還是大床房。
江稚正準備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多餘的房間時,身後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江稚。”
她回過頭,看見了對她盈盈而笑的江歲寧。
沈律言也看見了出現在這裡的江歲寧,他皺了下眉,面色倒是鎮定,清清冷冷,看不穿也望不到底。
江稚隱約好像明白了,沈律言口中的朋友,原來是江歲寧。
江稚轉過頭來,漆黑的眼珠蘊著認真的神色,她輕輕地問:“沈先生,我不會打擾到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