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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新婚紀念

任何痛色,面色如常,“你愛沈律言愛得這麼下賤,他眼睛裡有過你嗎?”

江稚說:“那也和你沒關係。”

她不願在別人面前承認,“我不愛他。”

很快。

就能做到。

減法減到最後,再高數值也會變成負值。

她想會有那一天的。

兩人的曖昧糾纏,很快就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盛西周原本也長了張招搖禍水的臉,他又是盛家的太子爺,芳齡少女怎麼會沒有想法?不過是怕他身上的煞氣,望而卻步罷了。

盛西周聽著她說不愛沈律言了。

心裡無名的暴躁竟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他看著她的臉,總是覺得熟悉,偏又死活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江稚,你是不是對我下蠱了?”

江稚不知道盛西周這又是在發什麼瘋,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盛先生,有病就去醫院看看吧。”

盛西周也想忽視她,但每次見到了她就是做不到。

心裡有個聲音,催促著他不斷往她身邊靠近。

哪怕靠得越近,心臟痛得痙攣也做不到往後退一步。

江稚推開了他的手,“我現在能走了嗎?”

盛西周冷著臉,“江小姐隨意。”

江稚沒能回家,中間被拉去和部門的同事聚餐。

一家新開的居酒屋。

吃吃喝喝到將近晚上十二點。

程安喝了不少酒,意識不太清醒,靠在江稚的肩膀上胡言亂語,“明天都是二十九號了誒!”

外面下著雪,每年冬天北城都有下不盡的雪。

江稚扶著她,怔怔看著木窗外紛紛揚揚的鵝絨大雪。

明天是二十九。

今天原來是二十八號。

她和沈律言去民政局領證結婚的日子。

她都差點忘記了。

沈律言肯定也不記得。

江稚在心裡默默對自己說了聲結婚紀念日快樂。

這一年來,快樂和痛苦幾乎持平。

除了他心平氣和與她商量在醫院手術的事情,大半時間,她都很滿足。

唯有這一件,每次想起都是錐心刺骨、萬箭穿心。

她應該要釋懷,不能像個祥林嫂,反反覆覆的提起。

她也應該要習慣,被放棄、被割捨。

主管去前臺結了賬,又好心開車幫她們依次送到家,江稚不敢讓她們知道她住在哪裡,隨便說了路口,下車之後又重新打車。

她到家的時候,剛好十二點。

沈律言比她晚回,他手裡提著個很小的紙袋子,身上卷著淡淡的酒氣,喝得不多,莫約只有兩杯。

沈律言不喜歡身上的酒味,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江稚的目光還停在那個紙袋子上,好像是寺廟的文創品。

他從不信這些,卻也有心甘情願讓他去求神拜佛的人。

江稚沒忍住好奇心,小聲地問:“這是你在寺廟求的嗎?”

沈律言嗯了聲,簡潔明瞭:“送人。”

江稚笑笑,沒有接著問下去。

送誰都不重要。

總之不會是她。

她和沈律言的新婚紀念日,還真是糟糕啊。

這場婚姻都過去了整整一年。

他依然不愛她。

沒有關係,她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