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裝飾品。
江稚抬起手,盯著拇指上的婚戒看了好一會兒。
她只見過沈律言佩戴過一次婚戒,那是他第一次帶她回沈家的老宅吃飯,先斬後奏,瞞著家裡人和她領證結婚不久。
他的手指頭特別漂亮,削瘦白皙,骨節寸寸分明,柔美又不失力道。
青筋隱在薄薄的面板底,血管時隱時現。
長指白瘦,佩戴上戒指,偏有種人夫的禁慾感。
不過從那天之後,江稚就沒見他戴過,戒指被他收了起來,丟在了抽屜的角落裡,腐朽生灰,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拿出來。
因為沒有用處了。
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對他的用處很有限。
晚上十點,江稚上了飛機,兩個多小時的航程,她睡得迷迷糊糊,後腦昏昏沉沉醒來還有點疼痛。
飛機落地時已過凌晨,機場裡還是人來人往。
大多都是著急回家過年的旅客。
江稚開啟手機,微信跳出幾條未讀訊息。
置頂的聯絡人,回了幾個簡短的字:
【路上小心。】
【春節快樂。】
江稚的手指輕輕撫摸著螢幕,指腹依依不捨碰到了這幾個字。
看了眼時間,他隔了兩個小時才回。
他好像總是很忙。
江稚其實很討厭等待他回覆訊息的這種感覺,好像這樣她也是處在卑微的這方。
不過本來先動心的那個人,就是輸家。
江稚平時很少會給他發這些,生怕走漏一絲一毫喜歡他的風聲。
江稚從機場打車回了以前住的巷子,時間很晚,她毫無睏意。
凌晨一點,她看見沈律言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一張很簡單的圖片。
他和江歲寧高中的畢業照。
當然,照片上不止他和江歲寧兩個人。
儘管是班級合照,最矚目耀眼的就是站在中間的兩個人。
少年雙手插兜,眉眼桀驁,面對鏡頭的笑容卻依然燦爛,他身邊的女孩輕輕靠著他的肩膀,被他抓著手對鏡頭比了個剪刀手。
江稚看著這張照片,說不上什麼滋味。
沈律言幾乎沒有更新過朋友圈,更不會無聊到發從前的照片,很快她得到了答案,他意簡言賅在評論區解釋:【玩遊戲輸了。】
江稚知道他們那群人關係很好。
今天晚上,應該是一起聚餐吃了飯。
江稚和沈律言也玩過遊戲,賭注往往是錢,但是她從來沒有贏過他。
他也從來沒輸過。
有些敗局,是他心甘情願。
江稚給他點了個贊,幾秒種後又有些後悔,默默取消了點贊。
她以為沈律言不會看見,她剛準備關手機睡覺,那邊就發來了訊息:【到了嗎?】
江稚忍著心臟的窒悶回覆他:【嗯。】
沈律言說:【早點睡。】
江稚今晚可能又要失眠,她說:【你也是。】
【沈先生,晚安。】
沈律言沒有再回她了。
每次對話的最後,都是以她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