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說這些並不是要沈律言幫自己討回公道,或者是別的什麼。
她說完這句接著還笑了笑,看著沈律言的目光是很淡很淡的那種,繼續若無其事說著殺傷力不亞於刀子戳心的話:“你和她還真不愧是舊情人,怎麼都想著弄死別人的孩子?”
她淡淡的問。
沈律言卻被問得啞口無言,呼吸凜了一個瞬間,喉嚨裡灌進來的好像不是空氣而是刀片,灌下來的鮮血,滾燙炙熱。
對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他也只有抱歉。
沈律言抿了抿唇,“別太生氣了,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江稚不需要他假惺惺的關心,但是今天能看見江歲寧那麼難看的臉色,倒也確實要感謝沈律言的冷酷無情。
“你說我該不該打她?”
她問。
他沒有說話。
江稚覺得沒意思,江歲寧說的也沒錯。
緊要關頭,沈律言向來都是會維護江歲寧的,他就像她的免死金牌,是她肆無忌憚作惡的底氣。
“不該嗎?”江稚的睫毛顫了顫,水汪汪的黑眸好似能看透人心,“還是她做的事情正好也是你想做的,畢竟你也很討厭我這個孩子。”
“我差點忘記了,你也一直都將我這個孩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沈律言握住了她的手,拇指稍稍有點控制不住力道,用了更深的力道,“你不用這樣夾槍帶棒的諷刺我,我沒有說你打她打錯了。”
江稚盯著他看了片刻,大概也知道自己從他這裡得不到什麼想要的。
今天這兩巴掌,也沒讓她覺得解氣。
那些她曾經強迫自己忘懷的事情,又因為江歲寧的所作所為被迫想了起來。
一次次被推開。
一次次摔在地上。
怎麼會不疼。
“沈律言。”江稚每次認真叫他的名字,下一句話一定不是他想聽的,“你說你喜歡我,我現在查不到什麼她收買醫生的證據,你能幫我這個忙嗎?我想送她去坐牢。”
江稚不想再當個笨人,也不想再去犯傻了。
有句話是對的,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關係才最穩固。
既然甩也甩不開,為什麼不利用?
“你不願意嗎?”
長久的沉默過後,江稚若無其事般開口問了這句話。
在沈律言張口回答她之前,她笑了起來,唇角漾起若隱若現時有時無的小酒窩,“你的喜歡就是嘴上說說嗎?難道不需要拿出實際行動來證明嗎?”
沈律言捏著她手腕的指骨鬆了鬆,撩了撩眼皮,淡定看了她一眼:“你要利用我嗎?”
江稚的手被他捏得萬分不自在,對上他深深的眼眸,也有些不舒服。
好像她不該與虎謀皮。
“我只是想要你喜歡我的證明。這點事情都做不到的話,你以後也不用在我面前說你有多喜歡我。”
江稚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這麼自然的、熟稔的說出這樣的話。
沈律言卻沒那麼輕易上當,大概是因為他連喜歡一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不會被這麼輕易就繞進去,他俯身湊近了她,快要貼近她的鼻尖,“阿稚。”
氣息滾燙,嗓音低沉。
他這麼叫她的時候,並不多。
從前只有在回沈家老宅時,需要演戲才會這般。
親密繾綣。
而如今好像真的有萬般的深情縈繞著她。
“利用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句話像烙印一樣,滾燙落在她的耳邊。
她往後退了兩步,又被他捉了回來。
江稚倒也還很沉穩:“你看你就是不夠喜歡我,不想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