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沒想到這種口頭上的承諾,你也能出爾反爾。”
“抱歉了。”
毫無誠意,也一點兒沒覺得自己有多過分。
江稚一把推開他,沒有好臉色,“閃開。”
沈律言跟在她身後,嘴上是這麼說,卻也沒有打算不讓她走,只不過想到她那個從英國回來的丈夫,心情很難變好。
心裡也的確是陰雲密佈的。
“我開車送你。”似乎猜到了她會想也不想的拒絕,他提前堵死了她的話,“不上車那就別走了,我做得到。”
江稚停下腳步,抬頭定定看向他,過了幾秒,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冷淡,“沒看出來你現在還有浪費時間給別人當司機的愛好。”
沈律言被諷刺的心裡不好受,卻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雙手插兜,站在她身邊比她高出不少,不得不低頭看她,“最近空閒時間是很多。”
默了默,他接著說:“用在你身上也不叫浪費。”
江稚感覺自己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忍了忍,“隨便你。”
沈律言看了看她,“那你先去洗個澡,換套乾淨衣服。”
和他作對沒什麼用。
江稚去浴室洗了個澡,衣櫃裡拿出來的乾淨衣服很合身,穿在身上也特別的舒服。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她也不併不關心。
洗完了澡,沈律言開車將她送出了別墅區。
江稚沒有報上地址,他好像也知道往哪兒開。
到了小區門口,江稚一個字都沒說就下了車,連聲感激都沒有。
沈律言坐在車裡看著她冷漠離去的背影,纖細清瘦,卻有說不上來的韌勁,像是一株看似柔軟實際上卻無比堅韌的藤蔓。
他降下車窗,點了個根菸。
無聲無息吞下煙霧,臉色在氤氳朦朧中有些模糊不清。
沈律言沒想到她那個異國他鄉的丈夫這麼快就回來了,還真是十天半個月都等不得。
沈律言還記得對方的資料放在自己面前時的那種心情。
壓抑的、窒息的、就像被人摁進了水裡。
口鼻都被奪去了呼吸。
他喘不過氣來,還不得不認認真真看過對方的詳細資料。
一箇中英混血。
年輕的、聰明的、長得也有幾分姿色的男人。
照片上也的確是一張會討人喜歡的臉。
沈律言很難控制自己,不去將那張笑臉劃破,他也沒有小看這個看起來過分年輕的男人。
畢竟江稚已經和他結了婚。
定有什麼可取之處。
也許是比較會說甜言蜜語,也許是比較溫柔體貼,再膚淺一點可能是貪圖他的外貌。
不過每一樣,都足夠叫沈律言狠狠不爽。
他像一個在陰暗潮溼的地方快要發爛發臭的腐爛生物,整個人都腐朽了下去,渾身都疼的爛掉了。
思緒慢慢回攏。
沈律言抽完一支菸,也沒有急著離開。
而是繼續紋絲不動留在她的樓下。
沈律言冷靜思考過後,他現在手裡的籌碼少之又少,能留得住她的東西也根本沒有幾樣。
愛?她早就不愛他了。
每次看向他的目光裡只有像玻璃碎片那般鋒利的恨意。
回回都能將他割的遍體鱗傷。
錢?她似乎也不需要了,病重的母親已經治癒,坐牢的舅舅如今也混得如魚得水,早就恢復了自由。
情感需求和金錢需求。
她都不需要他來滿足。
沈律言的籌碼只有當年他最討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