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序驚魂未定一般,重新啟動了車子,看著前方邊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他打你了。”
江稚沒再說話。
聞序嘮嘮叨叨,話多的不像是個外國人,不過他正好趁此機會多練習一下中文口語,“你說他今天是什麼意思?感覺來者不善,但是又把罐罐還了回來。”
說著聞序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罐罐。
心裡也還有些懷疑,“罐罐,你在沈家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別人欺負你?”
親生父親不一定會虐待自己的孩子。
但是家裡如果有其他看不順眼的人,說不定就會暗戳戳的使絆子。小孩子固然聰明,但怕是玩不過大人骯髒的心眼。
罐罐想了想,“沒有。”
他緊緊貼著媽媽坐,也緊緊攥著媽媽的手指,“有位奶奶對我很好,特別溫柔,媽媽,我不討厭她。”
江稚還記得當年的種種,沈夫人是個真真切切的好人,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一直以來也都對她很好很好。
她差點忘記了沈夫人。
心裡稍稍放心了些,又忽然變得酸澀了起來。
江稚忍住喉嚨裡的哽意,“嗯,她很好的。”
聞序聽著江稚說的不像是假的,他忍不住問:“沈律言的母親?”
“對。”江稚抿了下唇瓣,“沈夫人很善良,對人很溫柔和善。”
所以這麼些年,沈夫人也一直都很受人喜歡。
沈律言的父親在家也從不對他的夫人說一句重話,往往要發怒之前,被妻子瞪上一眼,再多的怒火也消了。
不能忍也忍了回去。
“怎麼兒子這麼惡毒?”
“可能基因變異了。”
“看起來像。”聞序又說:“下週真的還要把罐罐送過來啊?”
江稚想了下,點了點頭:“就先這樣吧。”
聞序覺著這貌似也是最好的結果,儘可能互相不打擾彼此的生活,共同撫養孩子,不至於撕破臉皮,也不用過分接近。
“這樣也行。”
江稚沒再說話,滿腦子都是沈律言剛才冷漠至極的表情,唇角扯起的那抹冷笑像是怨毒的不得了,彷彿誰用針紮了他的心臟一樣,整個人都豎起了尖銳的刺。
她默默抱緊了自己,想要將自己蜷縮起來。
嘴上說著無動於衷,心裡好似也做到了心如止水,可是每次看見他,那細微的情緒變化,並不能騙到自己。
過了週日,江稚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回公司上班的時候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不對。
節目組的攝像機還是全方位的對著辦公室。
隱藏的攝像頭更是數不勝數。
哪怕是職場觀察類的節目,也並不是前兩季表現的那樣,看似真實,其實處處都是提前設計好的劇本。
江稚身為實習生小組的領導,要做到完全不出境是不太可能的,導演心裡也數,壓根不會剪對她不利的內容,有爭議性的衝突情節也不會設計在她身上。
江稚不知道實習生之間的暗流湧動。
上次經過她的警告之後,倒是很少再聽見別人的閒言碎語,更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嘀嘀咕咕。
第二期錄製開始時,節目的先導片已經開始播了。
江稚很多年沒有看過國內的節目,無論是電視劇還是綜藝,她沒有時間看,在英國每天忙的都像陀螺,想要讓自己進步,能站穩腳跟,無暇其他娛樂活動。
她對國內的綜藝節目輿論環境也不太瞭解。
以至於節目開播時,她都不知道。
先導片裡江稚的鏡頭不多,只有幾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穿著修身的職業裝,長髮落在肩側,匆匆而過的側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