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似乎覺得可能還不夠,語氣平靜的吐字:“我是個畜生。”
說完他還萬分禮貌的詢問自己的母親:“母親,我能上樓了嗎?”
沈夫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犯錯,但又知道根本攔不住他,從小他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攔得住。
性子要強,特別的犟。
“我讓管家叫人來照顧阿稚。”
“媽。”沈律言看著她:“您不用多此一舉。”
沈夫人沉默,過了幾秒,剛準備說話,就被他給打斷了,溫和的字句從他口中吐出來都帶著幾分戾氣:“她現在的丈夫還沒死。”
沒死就是他已經很剋制。
非常的手下留情。
特別的有人性了。
沈夫人向來不夠了解自己的兒子,但也清楚他有著異於常人的獨佔欲,對認定屬於自己的人和東西,領地意識十分的清楚。
可是他到現在都不懂。
阿稚不是他以前喜歡的那些說得到就一定能夠得到的東西。
她是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自由。
“你在威脅我嗎?”
“不是。”沈律言扯了下嘴角,笑了聲:“又不是您老公,死了也威脅不到您啊。”
若不是顧忌著已經睡著了的阿稚,沈夫人手裡的杯子都要砸到他臉上,混賬東西。
沈律言沒再說什麼,抱著人就上了樓。
他把人放在床上,仔仔細細蓋好了被子,本來打算去洗澡,莫名就想在窗邊多待會兒,多看了她幾眼。
這樣靜謐的時光並不多。
她睡醒時,面對他從不會這麼乖巧。
只會想用力的將他推離她的世界。
男人的指腹輕輕落在她的臉頰,觸碰的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她。
他望著她,忽然想到母親剛才說的話。
破壞她的婚姻?
真的想破壞,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他明明就是已經心慈手軟了的,他已經在極力剋制,悄聲無息弄死聞序對他來說不是多難的事情。
又或許步步緊逼她離婚。
也不是做不到。
她的軟肋太多。
可是沈律言如今真的不想再威脅她什麼,他可以不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但是她必須要留在他身邊。
沈律言又碰了碰她的臉,隨後才進了浴室。
江稚半夜感覺自己好像被鬼壓床了,有點喘不過氣來,第二天她在手機鈴聲中醒了過來。
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還沒看清四周的環境就先接起了電話。
是公司的同事打過來的。
“你今天還來公司嗎?我聽孫姐說你今天請了半天假,但是我這邊還有個稿圖還得再當面聊聊。”
江稚開口,鼻音很重,聽起來就像沒睡醒:“來的。”
只是她什麼時候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