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睡得很熟,迷迷糊糊覺得自己被人抱起來的時候還以為在做夢,她這些天作息很規律,每天早早就睡了。
困頓起來幾乎睜不開眼。
可能是潛意識裡沒有察覺到危險,她便接著睡了過去。
沈律言的手臂穿過她的腿彎,把人牢牢抱在懷裡,怕她滑落下去,又騰出手來將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似乎做了夢,呢喃了兩聲。
沈律言沒能挺清她說了什麼,低頭側耳,迷迷糊糊的聲音就又停了下來。
司機盡職盡責的門外等著。
遠遠看見先生,畢恭畢敬拉開了車門。
沈律言把人抱進車裡,關好車門後,司機忍不住透過後視鏡多看了兩眼先生懷裡的人。
他自然是眼熟的,卻也什麼都不敢猜測。
“先生,現在是去?”
司機不知道這位心裡在想什麼,不敢自作主張。
沈律言看了眼時間,默了片刻,他說:“回老宅吧。”
“好的,先生。”
車窗外是皎潔明亮的月色,月光映在女人清透的臉頰,她閉著眼的時候,像是卸掉了身上所有豎起來的尖銳,露出原本就柔軟的一面。
車裡的空調開的有點低,他抓著她的手,她的手指頭摸起來很軟,但是溫度很低。
男人皺了下眉,吩咐道:“把冷空調關了。”
從市中心到沈家的老宅距離不算遠,深夜路上的車也不多,二十多分鐘後,車子開進沈家的院門。
她還在睡,可能是真的累了。
不然也不至於睡得這麼熟。
沈律言把人抱回來的時候,他的母親還在客廳裡,白天喝了兩杯茶,晚上就有點失眠,索性就多看了會兒電視新聞。
沈夫人看清他懷中的人,怔了一下,“你抱著誰?”
似乎是不敢確定,沈夫人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和母親的詫異相比,沈律言淡定的不能更淡定,他抿了下薄唇,“您小點聲。”
沈夫人:“……”
現在是小點聲的問題嗎?!
他怎麼把阿稚給抱回家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阿稚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呢?
沈夫人站起來,看著兒子波瀾不驚的面色,她覺得他不僅知道,應當還清楚的和明鏡似的!
從小她這個兒子的主意就大。
沒他不敢做的事情。
沈夫人都忍不住懷疑他今晚是不是給阿稚下/藥了?仔細想想,就越發覺得這個可能是真的,他不是做不出這種混賬事。
“你對阿稚做什麼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無恥了?”沈夫人壓低了聲音,質問他。
他以前就是有點冷血,說太壞也不算。
再者就是手腕狠了些,從來不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沈律言扯了下唇角,“我能對她做什麼?”
他的語氣很從容,“我先帶她上樓休息了。”
沈夫人感覺自己需要氧氣機,“去哪兒休息?樓上你的房間?”
她的臉色變得很凝重,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這樣的口吻教育自己的兒子:“她已經結婚了,你這樣算什麼?破壞別人的婚姻,連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
沈律言面無表情,也看不出來在想什麼,沉默了許久,隨後用不鹹不淡的語氣回道:“嗯,我沒道德。”
坦誠的不知道讓人怎麼罵他才好。
沈律言嘴上說著很唾棄自己的話:“我沒底線,我不是人。”
沈夫人:“……”
沈律言接著問:“您還想聽什麼?”
沈夫人被氣得都不想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