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上揚。
像是突然到了什麼,又像是怒火徹底爆發前的臨界線即將崩潰。
“你告訴他的?”
冰冷的質問裡裹雜著刺骨的殺意,他本是試探來到這裡確定心中的想法。但沒想到無論怎樣將他們分開,設定猜忌,他們卻總會破鏡重圓。
這張永遠如精密計算機一樣冷靜的臉,也難得顯露出猙獰。
像是嫉妒著什麼,又像是不甘心自己究竟差在哪裡。
一種病態般的癮不斷噬咬著自己的每一寸血肉,他手指抵著下巴不斷摩挲著。
像是被這股痛意刺的發癢,又像是不願承認自己真的還陷在對謝君安的嫉妒上。
他微眯著眼睛,斜倚著身旁的大樹。從多了些褶皺的西裝褲口袋裡掏出香菸,在暗色中放出點點火光。
在這靜謐的時刻,不知從何處突然吹來一陣疾風,毫無徵兆地拂動著他那因整夜奔波而無暇精心打理的髮絲。
往日裡永遠一絲不苟的頭髮此刻彷彿失去了生機,如同一群綿軟無力的羔羊,盡數軟軟地貼伏在他的額頭前方,並順著臉頰垂落下來。
儘管他的面容之上仍殘留著些許尚未消散的怒意,但不知為何,這怒意之中竟又悄然增添了幾分令人心生憐憫的破碎之感。
電話那頭的史蒂夫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中所潛藏的危機,但史蒂夫並未因此而心生懼意。
相反,他的語調愈發沉著冷靜,甚至是嚴厲起來:“Rick應該已經心知肚明瞭吧,即便你們之間有著長達八年的朝夕相處以及依賴。但是涉及到感情之事,你根本無法憑藉一己之力去強行扭轉局面。”
話至此處,史蒂夫似乎又回憶起了某些往事。
他的語氣隨之變得愈發凝重嚴肅起來,“你忘了在你身處德國之時,每晚都讓 Jenny 如何替你收拾那些爛攤子的經過了嗎?當時我便曾告誡於你,你尚有機會做出改變。可是那時的你,為了向自己證明自己對她全然沒有絲毫在意之心,直接採用了最為極端的手段,將你與她之間可能存在的任何發展契機徹底扼殺殆盡。
時至今日,你居然妄圖回頭重來?Rick,這個世界上可不會有人始終站在被你深深傷害過的原處,還會真的痴痴等待你的!”
聽到電話中的史蒂夫責備的語氣,傅堇臣並沒在意,反而眼眸中的陰暗不明更加濃烈。
連帶著加重了語氣:“是啊,如你所說那些過往抹不掉,但那又如何?他到底還是和我與Jenny,相處的八年的差距,是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