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讓人更疑心趙王。
陳妙毫不懷疑秦琬的猜測,自打聽了玉遲的故事後,他就明白,魏王絕對會這樣做——南宮家雖是商賈,到底家財萬貫,在郡縣中很有些名望,與各方達官貴人都是交好的。這樣的家族,魏王尚因「不確定後臺」,說滅就滅,更不要說只是在一縣之地薄有聲名,耕讀傳家的陳家和周家了。
犧牲區區兩個庶族之家,換來代王對孫道長的信任,進而引誘代王修道,放棄九五至尊的高位,順帶坑一把趙王,這筆買賣,誰不樂意做?
慘死的父母兄姊,淪落青樓的堂姐們,被賣到戲班子裡的他們,還有隔壁周家溫柔的人……死了,死了,他們全都死了!陳、周兩家數百口人,真正活下來的,只有六人而已。
就連這六個人,也是病的病,痛的痛,好比他,看上去光鮮亮麗,沒有哪處不妥,卻因那兩年花樣百出的「教育」,基本上失去了做男人的權力。魏王!魏王!好一個不放過任何機會的魏王!
秦琬什麼話也沒說,她明白,這等全族被滅的仇恨,並非隻言片語就能安慰的。
和玉遲相比,陳妙的感觸更深一些,畢竟前者只是聽聞這個訊息,後者可是親眼見到了家族如何覆滅,族人與姻親又是怎樣飽受折磨的,甚至他自己也……
想到這裡,秦琬嘆了一聲,無奈道:「魏王對自己看得頗為清楚,行事故意不加避諱,落下『心狠手辣』『刻薄寡恩』的名頭,將自己的立場擺在了『王爺』上,這才是聖人沒猜疑他是幕後主謀的原因。咱們雖知他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十年前去江南查案,明著倒是被追殺,暗地裡……什麼肅清吏治,說是排除異己還差不多。但無可否認,他的做派騙到了極多人,甚至矇蔽了聖人的眼睛。若讓他登上帝位,咱們哪怕活著,也是當狗而不是當人,那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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