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卓然心裡的感覺很難描述,有點難受,也有點悶。
莫名的,他覺得阿歷很可憐,對於說起從前,臉上就有著他看不懂表情的阿歷,他真的覺得好可憐,連帶到了嘴邊的那個問題,都不忍心問了。
* * *
接下去的一個星期,卓然都在為明雪的設計案而忙碌。
他腦海裡隨時閃現新的靈感,豐富的湧入,每個他都覺得很棒,於是一次又一次的加工,一次又一次的改進,看著自己的設計圖變得越來越完美,他心裡的歡喜也越來越多。
又是趕工過了午夜,他揉了揉疼痛的額角,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打了今天的第N個噴嚏。唉,可能是感冒了。
連熬了五天就快不行,挑燈夜戰這種事,果然比較適合譚歷那個工作狂。
扶著發昏的腦袋,卓然慢慢走回自己房間,一躺上床就像跌進無盡的黑暗裡,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他感覺腦袋很冰,但身體又熱得難受,最要命的是全身痠痛,到底怎麼了?
「你醒了?」耳邊聽到譚歷的聲音。
「阿歷……你怎麼在我房裡?」卓然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的聲音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你發燒了,叫了很久都不醒,我看你是昏過去了。」譚歷淡淡的說。
「昏過去?」卓然的腦袋昏沉得厲害,身體也好難受,喉嚨裡乾涸得像有一把火在燒,他摸到自己額頭上的冰袋,嘆了口氣,「我大概是感冒了吧。」
譚歷遞給他體溫計。「量一下。」
他乖乖的接過,三分撞之後,取出來看了看,三十九度八!
「高燒!」譚歷將體溫計擱在一邊,動手扶他,「起來。」
「幹麼?」他痛苦得要死,見他還要拉自己起來,不禁有點埋怨。
「你燒得很厲害,得去醫院。」
「我不要去……」卓然虛弱的說。他特別討厭去醫院,他不喜歡打針,也不喜歡打點滴。
「阿暦,我吃點退燒藥就好了……」他難受的抵抗著。
不過發燒的他,力氣完全不如譚歷。
「你給我閉嘴!」譚歷冷冷的說,俯身在床邊蹲下,「趴到我背上來。」
「不要,你背不動我啦。」他昏昏的搖了搖頭。
譚歷披他弄火了,一個使力把他拉到自己背上,最後有點費勁的背起。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卓然一八五公分,譚歷一八七,只稍微比他高了一點,所以背得也很勉強。
連拖帶扯的好不容易把這不合作的病人弄到車上,譚歷很快的發動車子向醫院駛去。
點滴瓶的藥水在針管裡靜靜的流淌,卓然迷迷糊糊的睡著,譚歷坐在他床邊,看著他很可愛的睡相。
這個傢伙簡直讓他大開眼界,完全想不到這樣一個大男人,居然在聽到要打點滴的時候會有那麼大的反應,簡直執拗得像個孩子,他們兩個在診療室裡「扭打」了半天,一個像耍賴的孩子,喊著不要下要,一個猶如嚴肅的母親,拒絕小孩逃跑,鬧得連醫生護士都忍不住偷笑,唉,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阿歷……」
看著窗外的風景,有點出神的時候,突然聽到卓然微弱的呼喚。
「醒了?」他回過頭。
「嗯。」卓然應了聲,「我沒事了,謝謝你。」他靜靜地望著譚歷。剛才阿暦看向窗外的表情很寂寞,讓他有股心酸酸的感覺。
「白痴。」譚歷看了他半天,忽地笑道。
「幹麼罵人家,我是病人耶,很可憐,你知不知道?」卓然有點羞惱,知道他是在笑他害怕打針的事情。他很介意被譚歷小看,尤其被他這樣取笑。
「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