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等一會兒的戲份要求更多,天未被晾在雪地裡近兩個小時,從一開始的劇烈抗拒掙扎到被凍到說不出話來,漸漸的被不堪的絕望鎖籠罩,他開始認命,疲憊地放棄希望,再到最後關頭的死灰復燃,以及被殘忍施刑當中的痛苦爆發……這其中有許多個特寫,要表現出他的心理變化,到最後連臺詞都沒有了,全在表情和眼神的表現上面。
並且後來天未雙眼被銀針刺瞎,於是整個就只剩面部表情了……
石湍還算有心,先前找副導演借了劇本看了看,知道接下來才是梁唯壓力最大的時刻,偏偏這個時候他還生著病,狀態本就不好。石湍幽幽地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說:“沒關係,壓力不要太大,放開了演,我在旁邊看著你。”
梁唯揉著鼻子,沮喪地道:“以前那些事本來就夠丟臉了,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種狼狽的樣子!”
石湍說:“大丈夫能屈能伸,怕毛線!是不是男子漢了?”
梁唯噗哧一聲笑了,道:“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好麼!”
“笑笑笑!”石湍霸氣地挑挑眉,“對你男神我的話有質疑?”
梁唯連忙道:“臣妾哪敢啊!男神你簡直太有文化了!我好崇拜你呀哈哈哈……”
休息了片刻,其他人的戲過去,這邊又輪到梁唯做準備。好不容易焐熱的毯子被拿走了,梁唯霎時間凍得全身起雞皮疙瘩。
張鈞嶽走過來,表情凝重地說:“小梁,這場戲有些苛刻,你先做好準備,爭取一次過,不然你身體受不住。”
梁唯點了點頭,深吸了幾口氣,開始醞釀情緒。
兩臺攝影機待命,所有人都退開,其他演員圍上來。兩名年輕的祭司按住梁唯的身體,將他面朝下按在了石板上。
梁唯彷彿預感到了什麼,抬頭茫然地在場邊巡視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到一個地方,頓時臉色一變。
張鈞嶽當機立斷道:“Action!”
梁唯立刻開始大叫著掙扎,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身上的鐵鏈被甩叮噹作響,兩名祭司竟然一下子都按捺不住,眼看就要脫離掌控,老祭司對另外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提著一桶水走上祭臺。
鏡頭切進,一滿桶冰寒刺骨的涼水被殘忍地澆到梁唯光/裸的身上,梁唯霎時間抬頭大叫,切膚的寒冷令他掙得眼眶通紅,直勾勾地盯著一個方向大喘氣。張鈞嶽道:“咔,下一場接著!”
老祭司拿著鋒利的骨刀,刀尖一道銳芒閃過,動作緩慢而鄭重,在梁唯白皙的背上劃來劃去,刀柄上有一個機關,老祭司拇指按在上面,刀尖上就有血滲出來,組成一個詭異的圖騰圖案,看上去就像是梁唯背上傷口流出的血。
張鈞嶽又是一聲令下,鏡頭快速切換,梁唯……天未雙眼失神,瞳孔緊縮,全身都瑟瑟發抖,表情是極度的驚恐。
寒冷彷彿化作了利刃將他撕碎,這一刻對未知的死亡的恐懼令他想起來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一張張死氣沉沉的臉自眼前閃過,他整個人瀕臨崩潰了。
片刻過後,他一動不動的蜷縮在祭臺之上,放棄了掙扎。
鏡頭拉遠,提上高空,現出如沉睡於母體內嬰兒般的少年姿態。
張鈞嶽鬆了口氣,道:“小梁先下去休息,注意保暖,我再看看回放。”
張鈞嶽對這幾場梁唯的表現有些驚訝,覺得他的發揮完全超出了尋常水準……但是為了保證電影質量,他不得不慎重以待。梁唯解了鎖鏈爬下祭臺,被連俞與助理擁簇著進了化妝間,一邊發抖一邊喝薑湯。
“為什麼女主不早點來救我!”梁唯被凍得嗷嗷叫,簡直苦不堪言。
編劇妹紙心有慼慼焉:“救世主一般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這樣才有戲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