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一邊拿著遙控器選臺,一邊有口無心地說著話:“這段時間忙不?”
王一發說道:“還行。當然沒有你們當領導的忙。說實在話。我對財政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不懂,現在有實行微機管理,我更跟不上形勢了。一天到晚坐在辦公室儘想一些沒有用的事。”
郭亮故意說道:“那好啊,輕鬆。以前你工作太忙了。趁這個機會養養身體。”
王一發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還不到五十歲,哪裡想養什麼身體。我想上級領導能不能不能給我加點工作量,也好打發上班這些時間。”
郭亮又故意說道:“剛才你說你對專業知識不懂,又不懂微機。讓你加擔子那不更糟糕。你們財政所是我們鎮裡最重要的部門,真要其中一個領導幹部啥事也不做,那我們這些當領導的可就麻煩了。王所長,如果你感覺到上班無聊,自己又有能力,何不主動提出辭職下海。那樣的話既可以使生活充實,又可以抽好煙買好酒。”郭亮對這種人真是不客氣,話裡有刺。
王一發好一陣尷尬,想不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連忙笑著說道:“呵呵,剛才只是發發牢騷。郭鎮長。你最體貼我們這些手下,我能不能請領導給我換一個好一點的工作。畢竟我工作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有些事不說你也知道,郭鎮長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除了你工作能力強,領導欣賞,機會好,也有我王一發的一點點功勞。是不是?我今後還可以繼續幫你,幫你將來更快更好地掌握全鎮的情況。”
郭亮心裡感到好笑:有你王一發這麼直接要官的嗎?他說道:“我知道你幫了我,不過,我覺得你當時不一定想到會有今天吧。費洪的告狀信裡對我走到目前這一步可是非常反感的,說什麼我霸佔了他的功勞。”
王一發心裡罵了那個費洪王八蛋一句,微笑著說道:“費洪是一個成不了事的傢伙。做一點事就想要回報,不值一提。”他知道郭亮已經從有關渠道知道自己和費洪是告蘇東林狀的人。因為費洪獨自寫的那封要官的信裡,把他和王一發如何收集蘇東林的材料、如果告狀說得一清二楚。
郭亮心道:你還不是一樣。
兩人口是心非的談了一會,郭亮沒有鬆口,王一發也似乎是純粹地談笑。說了一會就告辭走了。
郭亮沒有過多地想今天的怪事,他將黎可陽送的那壇酒放入用木板圍成的雜物間,收拾好茶杯、菸灰缸,將洗澡換下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看了一會電視就睡覺了。
第二天他給朱柏良打了一個電話把黎可陽的事說了一下後就繼續忙他的工作。
經過幾個月的連續施工,相關工程基本上接近尾聲,只有到縣城的公路因為工程量大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完工。現在的工程指揮部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忙了,臨時借調到那裡的劉偉也回到了黨政辦上班。
郭亮的主要精力開始轉移到農業生產上來,現在的時間進入了中耕除草施肥和消除害蟲的季節。很多農民因為家裡沒錢,紛紛找鎮裡要求兌現白紙條,他們現在急需現金購買農藥、化肥。
郭亮的工作就是到處籌錢,不斷地在供銷社、糧庫、棉麻公司等單位來回協調開會。因為農民手裡的白紙條大部分是糧庫、棉麻公司開出來的;而出售農藥、化肥的供銷社又堅持農民必須拿現金。農民在他們之間欲哭無淚:一方要現金,一方不給現金。
如果郭亮不去協調,農民賣出糧食棉麻後卻換不回急需的農用物資。
粗一看這事似乎很容易解決,農民拿著白紙條到供銷社購買農用物資,供銷社得到一堆白紙條之後再問糧庫、棉麻公司要錢,或者將白紙條抵稅收、購貨款就可以了,就能順利地完成相關交易。可惜白紙條不是錢幣,糧庫、棉麻公司只負責開出去卻不負責收回來。郭亮跑到糧庫、棉麻公司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