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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一直昏迷,眾人就這麼一直陪著,第三天夜裡,小叔毫無預兆的醒了,神志清晰,精神狀態也是不錯。不管現代醫學上怎麼說,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迴光返照了。秦峰連忙把小嬸和小妹叫來,生怕見不到最後一面。

小嬸和秦婷的悲悽,自不必細說,單說秦家小叔,囑咐過妻女,便叫來秦峰,已經混濁的又目依然目光殷殷,秦峰心裡像堵了塊大石頭,不敢輕易張嘴,生怕洩了哭聲。

“小峰啊,叔要走了,你嬸子和妹妹,就靠你了。”

秦峰哽咽:“叔,別瞎說,現在醫療水平高,會治好的。”

小叔虛弱地笑了笑,“沒能看你成家立業,叔心裡,真是遺憾吶,是叔拖累了你,那個,那個孩子叫文嫻吧,她不嫌棄你,是個好姑娘,你要對她好,啊,別讓人家姑娘受委屈。好在你們日子也訂了,叔也算稍稍安慰,叔不能喝你的喜酒了。”

秦峰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他拉過還在哭的程文嫻,不斷地保證:“叔放心,叔你都放心,我……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秦峰跪在床邊給他磕了個頭,眼淚止不住的流,這麼多年的一點一滴,分外鮮明,從最初的生疏拘束,到慢慢的融入這個家庭,那種親情已經牢牢附在身上,不能割捨。就像是殷日月感嘆,他們家父子不和,兄弟逾牆,而秦家就叔侄同心,狀若父子。

小叔沒說什麼,受了這一拜,兒子給老子磕個頭,理所應當。

小叔抬手想摸摸秦峰,身體都早已力不從心,秦峰起來拉住他的手,小叔又笑著說了句“好孩子”,又把目光移到了殷日月身上。

殷日月趕忙上前,要說這世上,還有誰跟秦峰的羈絆最深,那當屬殷日月無疑,一生不過幾十年,他們至少已有三分之一的時間,生活在彼此的生命裡。這種時光鐫刻下的烙印,擦不去,抹不掉,必將跟隨一生。

小叔看他的目光裡,殷日月都懂,他緊緊摟過秦峰地肩膀,像當初那樣給他重重的承諾:“叔叔放心,只在我還在,我就守著他。”

小叔似是安了心,呼吸漸漸變得沉重,說話也開始斷斷續續:“我……累了……再睡……一會,你們別……傷心……”

繼而昏睡過去。

小嬸身子本就弱,如今已哭到虛脫,秦婷再怎麼想表現得堅強,終究是撐不住的。他們也不敢走,不知小叔會不會再醒過來,或者,就此離去。

生老病死,萬物之道。

秦峰早已不再是當年那個無知少年,情感上再怎麼傷懷,理智上也知道該怎麼面對,小叔一去,他就是家裡唯一的男人,是她們精神和心理上的頂樑柱,他不能失控。

又過了兩天,一大清晨,小叔靜靜地去了。

按照老家的習俗,在家裡停靈三天,秦峰以長子身份跪守,殷日月一直陪著,累了困了,就相互依靠一會兒,程文嫻則一直陪著小嬸和秦婷。左鄰右舍也都過來幫忙照應著。

之後就是火化,秦峰在縣郊買的墓地,請人算了日子好下葬。

秦峰這不到三十的年歲裡,抱了兩回骨灰盒,也不知是不是他命太硬。他們也沒弄那些繁瑣的儀式,只是時辰到了,秦峰把骨灰盒抱出家門,再一同開車去墓地。

眾人不免又傷感一回,就在他們出了家門,要上車還沒上車的時候,一輛火紅色的跑車衝了過來,急剎在眾人面前。

汪廣英怒氣沖天地從車上下來,直奔殷日月,拿了手包就開打。眾人都愣了,根本不知發生何事。江長風眼疾手快的攔住了,汪廣英似是瘋了般破口大罵:“騷狐狸,被人操的東西!”看江長風攔他,又對江長風罵:“別他媽碰我,不要臉,這麼多天不回去,就知道你是出來偷腥,還騙我說出差!”

江南覺得萬分丟人,只能出面勸解:“二嫂,你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