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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張展這樣想著,不免撇了撇嘴,走到了床邊。

床上的人,原本蒼白如大理石雕刻的臉經過一個月的調養,沒有紅潤,但多少有了些人氣,深邃的五官偏偏在昏迷時也似裹著一層冰霜,抿緊的唇即使呻吟時也只是微微動動,執拗的不願開口,即使那嘴已乾裂而蒼白。

張展皺了眉,盯著床上那即使未完全清醒卻折起的眉,想起的卻是那天在霧林看到的掛著血漬卻依舊冷傲不服輸的弧度。

江樹暗暗抽了口氣,打量著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容顏,緊閉的雙目微微顫著,一雙密長的睫如棲在那仙人般的眼窩裡,投下一片懾人心魂的陰影,柔弱素淨的面容配上冷冽極致的傲然,竟形成一種蠱惑人心的漩渦,讓人不受控制的陷進去,哪怕萬劫不復!江樹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昏迷的人,卻仍改不了輕輕嘆出聲。

張展掃了眼身邊的人,連白眼都懶得去翻了,一把揪起床上人的衣襟。

“爺……”江樹擦了把冷汗,向來知道自己主子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但在病人剛醒過來就這……不擴音床上的人捏吧冷汗……

“死不了”他可記得那張到昏都不變的冷笑!張展一把將還未睜眼的人摔回床上,真不懂他用了什麼盅數,烈風,那天竟獨自噙著衣角硬硬將他拖出霧林!而自己竟看到府口尚存一絲呼吸的人時沒有再補上一刀。

這個敢蔑視自己的人。

張展想起那句傲氣而不容置疑的話“它和你的主人”熄了幾天的火氣又竄了起來,他握了拳,只怕一不小心就能掐死這個不知死活的人!冷冷哼了聲才吼道:“把他給我帶到落日廳!”

說後也不等江樹反應過來,黑著一張臉憤憤而去。

“這……”江樹暗歎口氣,人剛醒就要到那裡?主人……這永遠都不懂憐香惜玉……恩雖然他是個男人,但好歹也是個兒頂尖美……人啊……想還有那個女人敢嫁他?哎,一個堂堂三谷主,都二十好幾卻依舊沒成家啊,這毒谷大谷主也一樣那性子……想來……江樹望著已消失在門處的主子,還真為毒谷的未來擔心……

☆、04(回憶)

半個時辰後,毒谷落日廳。

偌大的竹室裡,對著正門,兩排暗紅檀木桌椅整齊而列,左邊坐著四人:相貌普通,倒都是健壯魁梧,或瞪著一雙虎眼或挑著濃濃的墨眉,四人一派的灑脫,髮髻也各不相同,厚底長靴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拍子,倒是見些習武人的豪爽。

那右邊對著也坐了四人:或穿紫衣長袍或罩著灰白大袍,陳舊的色彩如同他們佈滿滄桑的容顏一樣讓人難以猜出年齡,或捻鬚或皺眉,個個表情嚴肅而微帶緊張的望著日落廳門口正被下人們抬進來的的竹床。

竹床在廳道上停了下來,兩排檀木桌椅再往裡是七八臺石階,石階上三把暗紅光澤的太師椅正擺在那,左邊椅上的人淺眉鳳眼,投足不乏風情卻常常冷冷斜著眼,似天生一番攝魄氣質,偏偏這樣不容無視卻又表現的無所謂的隨性,只拿了杯茶似呷非呷的品著。

中間的檀木椅空蕩蕩的,旁邊的又坐一位,劍眉星目,隆起的眉心似是忘了舒展開,一腳放在椅子沿上,右手順勢搭在膝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廳上的竹床。

竹床不大,是谷中在平凡不過丫鬟小廝們睡的那種,有一排手腕粗的黃竹排成,上面躺了一人,一身白衣卻破的分不清原本面貌,血跡斑斑中何有泥土幹上的汙垢,被青絲與衣領遮去了看不清容顏,不過望過去臉卻白的賽過身上的衣服。

“要老子看,沒什麼可說的……”直接殺了最簡單。張展晃晃搭在膝頭上的手臂,眼睛瞥了眼廳上冷哼。

廳下坐著的人們看看這個三谷主,有的皺眉倒也有一兩個點頭,另外幾個有些面面相覷,又沉默了一會,那留鬍子的長者才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