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出城追擊而去……”
“放肆!!”衛聆風將手中的摺子狠狠一拍甩在桌上,聲音變得冰冷無比,“是誰給了他們調動天甲奇兵的權利?!”
“是,是玄將軍!”來人因為衛聆風猛然爆發的怒氣,全身瑟瑟發抖,卻忽然垂下頭重重磕了兩下,哽聲道,“皇上!玄將軍說,李封是前護國將軍李非凡的獨子,又是……李……李妃的弟弟,在軍中本就有號召力。而司徒雷,是當朝宰相的二子。再加上這兩個人,年少英雄,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皇……皇上明鑑,玄將軍如此做並不是為了私心啊!”
衛聆風站起身來,冷笑:“那為何不來向朕說明?”
來人渾身一顫,看了成憂一眼,面色灰白的垂下頭,不敢答話。
“成憂!”衛聆風目光一轉,已經落到藏青布衣的成憂身上,冷笑更甚,“瞞著朕調動天甲奇兵和隱衛的部署,培植有後臺的青年領袖,你和玄天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成憂神色大變,跪下身來,垂首不語。良久,他忽然彎下身,將頭抵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字一頓地說:“隱衛,本就是為了保護皇上而存在的。什麼尹國鑰國,什麼天甲奇兵,這些屬下都不管,在屬下心裡,只有皇上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他頓了頓,抬起頭來,神色謙卑恭順,卻決絕到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要激勵士氣,要誘敵深入,並不是非要皇上不可。犧牲掉多少名將之後都無所謂,屬下絕不會容許皇上再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了。”
苦澀,疲憊,無力……這樣陌生的感覺一點點在衛聆風胸口泛起,他揮了揮手,淡淡道:“隨朕出去看看。”說完,再不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轉身離去。
戰場如棋局,關鍵的時候,一子錯,滿盤皆落索。衛聆風並不看跪在身側滿臉血痕,一身狼狽的青年,只是面色平靜地望著被十幾萬大軍圍困的玄天和三千鑫源兵。
“皇上……皇上……”李封語帶哽咽,重重叩首道,“末將知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快開城門,救救玄將軍,否則……”
“否則如何?”衛聆風也不回身,淡然問了一句。
底下是一個明顯開了個缺口的四角陣型,三萬騎兵,六萬步兵,一萬前呼後應的弓箭手,團團圍住玄天。而那個缺口,正對鑫源城門。衛聆風微微冷笑,如此光明正大的請君入甕,自己倒也真不該小看了傅君漠。
見身後之人無語回答,衛聆風伸手扶住城牆上的圍欄,淡淡續道:“鑫源是祁國邊境最後一道屏障,一旦朕大開城門,將玄天迎入,那潛伏在四周的三十萬鑰軍必將蜂擁而來。鑫源失陷,則戰場就會轉移到祁國境內。後果如何,恐怕就不用朕跟你們解釋了吧?”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已經變得凝厲無比。只聽得跪在地上的兩個青年,心裡一陣顫抖,悔疚之心、不甘之意,攪得他們雙目通紅。
騎兵退,步兵持盾而上,後面跟得是身體最為羸弱,某些情況下卻最能傷敵的弓箭手。
衛聆風低頭,看到十萬大軍的中帳,一身玄色盔甲的傅君漠正抬首冷冷地看著他。忽然,手中令旗一舉,如落雨般的箭矢,朝著祁軍疾射而去。
“成憂!”衛聆風扶住鐵欄的手驟然一緊,沉聲道,“不論生死,去把玄天帶回來!”
“皇上,恐怕……不行。”成憂眼望前方,雙目射出森然的殺機。
衛聆風微微一怔,抬頭,前方高臺上那一抹蔚藍的身影映入眼中。
蕭逸飛,衛聆風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交戰了如此之久,竟是第一次看到他露面。他的手中,握著一把血色通透的長弓,此時正悠閒地立在高臺上,搭箭,拉弦,閃著藍光的箭尖直指自己。
衛聆風在心底暗歎了一口氣,看著已經完全陷入包圍圈中的玄天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