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汙了我的衣裳。”平凡呵呵一笑,隨口道:“既然汙了,閣下想必也是不要的,不如一發贈了我吧。”那人哼了一聲,隨手扯了衣衫,拋了過來,那船伕道:“公子你看,小人好心反倒做了惡人罷,這廝分明不是好人。”那人向船伕抱了抱拳,道:“承教了。”轉身便走。
行不數步,平凡又已攔在眼前,那人實在不耐煩起來,喝道:“兀那小子,你還來作甚。”平凡露齒一笑,說道:“這位相公,你既然贈了我一件衣服,一發請我一頓飯罷,常言道:‘救人須救徹,送佛送到西’,你便再助我一回,又有何妨。”那人登時大怒。
便在這時,一名挑夫放下擔子,上前道:“老爺,你與這潑皮賭氣作甚,洠У鈉�盜松磣櫻�蝗縟眯〉拇蛩�歡伲�埠酶������!蹦僑說墒悠椒擦季茫�郵值潰骸鞍樟耍�傷�グ鍘!蹦翹舴蠐α艘簧��躍山�W猶嫋似饋懟�
又行片刻,平凡又行攔在頭裡,這一次四肢俱張,四仰八叉的攔在擋路之上,先前那挑夫見了,登時惱了,喝道:“兀那小子,你再不讓開,我們可要從你身上走過去了。”平凡打個哈欠,滿不在乎的道:“這位老兄,你兇巴巴的作甚,黃泉路好耍得很麼。”那挑夫一聽,氣得笑了出來,當下把身一躬,說道:“好你個小子,你倒是說說,我們怎麼往黃泉路上走了。”
平凡揉了揉沾滿眼屎的眼眶,睡眼惺忪的道:“各位面色泛紫,印堂發黑,此番不去哪兒便罷一旦去了,非得送命不可。”那挑夫正待發怒,那商人早已走了過來,抱拳道:“敢問老兄,你怎知我等要去哪裡。”平凡以手掩口,作勢打個哈欠,隨口道:“你要往琉球海市是不是。”那商人一聽,越發驚駭,忙道:“噓,噤聲。”
平凡呵呵一笑,道:“你不用緊張,我可不是來打劫你的。”那商人一聽,這才換了顏色,道:“是,是,道老兄目光如炬,在下這點破爛貨色,如何如得了尊駕法眼,尊駕先前說在下有血光之災,不知應在何處。”平凡道:“你們要往東海,是不是,那裡便是你們的盡頭了。”那商人登時變色。
過了良久,那商人才道:“既然如此,我等是否是否能夠避過此劫。”平凡搖了搖頭,道:“命中註定,逃不掉的,除非你們就此回頭。”那商人正自沉吟,眾屬下早已嚷了起來:“老爺,莫聽這小子胡說,他騙你的呢。”那商人抬起頭來,道:“若是我非去不可呢。”
平凡聞言一笑,道:“你若非去不可,不妨將在下帶上,也許對你有些用處,不過一路上衣食住行,可都得由你出錢。”那商人沉吟不答。
平凡見狀一笑,道:“其實呢,各位也都知道,假如你們命中有此一劫,就算多我一個,也不過多一個人陪你們送死罷了;若是少我一個,一路上還可以省些酒錢菜錢。”那商人道:“好,我答應你了。”平凡淡淡一笑,道:“閣下如此爽快,當真令人佩服。”那商人謙遜了兩句。
那商人答應了平凡,果然並不失信,一路上眾人同行同止,一般飲食,相互之間,並無半點不同,平凡問起那人姓命,才知他本家姓吳,大名吳甜得,原是朝廷武將出身,只因一場意外機緣,這才投入了道門,當吳天德問起平凡姓名之時,平凡倒也並不隱瞞。
一路行來,漸漸離東海近了起來,可是越是靠近東海,吳天德心中越是忐忑,沿路中不住詢問平凡,卻見他始終淡定自若,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這曰午間,眾人終於離了中原,揚帆來到了大海之上,平凡坐在甲板之上,望著四周湛藍海水,想起無邊海域的諸般往事,不由得感慨萬千。
到了傍晚,海上忽然起了大風,黑雲低垂,眼看轉眼間轉眼間便有一場大風暴,平凡端坐船中,默默調運法力,感受這天地間的風雲變換,奇譎莫測,一時之間竟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