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不能害怕?”
“我還以為你有三頭六臂呢。”他眼裡的笑意加深。
她‘哧’了一聲,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懶得再與他爭辯。這時才發現,他黑甲上滿是鮮血,就是頭盔面罩露出來的那點臉孔上也濺滿了血滴,可以想像他是如何經過一場殺伐來救自己,怒氣也就消了不少,內心某個地方,突然踏了下去。
反正就快死了,以前的事也就揭過了不提了。
按住她的大手鬆開了,落在了她腰間。
“你做什麼?”玫果隨著他的手,視線落在了腰間,驀然發現,那些紅色導線,並沒有一條拉斷,眼裡升起了詫異。
“你想一直戴著這個回去?”他睨視了她一眼,雖然她面色難看,但那雙眼,真的很亮,很美,而且很眼熟。
“回哪兒?”好象去閻王那兒,腰間有沒有這個東西,都沒什麼關係。
“當然是鎮南府。”他仍小心的忙著手中的活,一條條的解著那些繩索。
“你以為還回得去?”玫果撇著嘴角,這個久經殺場的太子爺不會不知道中鱗毒的後果。
“為什麼回不去?”他也不抬頭,開啟她防礙著他的小手。
“你以為中了鱗毒,還能回去?”玫果吹著被他打痛的手背,上面紅了一片,這人真夠黑心的。
他抬起頭,盯住她,憋了許久,終於沒忍住,揚起眉,笑出了聲,“你以為我們中了鱗毒?”
“難道沒有?”玫果將視線從他臉上落在自己腰間,“可是明明啟動了的。”
他將解下的毒囊丟給她,站起身,招喚著自己的馬匹。
玫果翻過毒囊,那一堆的導索線,唯獨只有綠線斷開了,而別的完好無損,這麼說來,鱗毒已被再次關閉,迷惑的抬頭看向眼前鐵甲人背影,高大的讓她感到壓迫,“你怎麼做到的?”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獨斷了藏在裡面的綠繩。
他牽過自己的馬,翻身上馬,“有種內力,可以讓表面上看上去完好完損,而只損壞裡面。”
“你的意思是說你用內力震斷了綠繩?”她睜大了眼,再次打量他,這人的功夫好了不得,用力如此恰到好處,剛好震斷綠繩,而不傷及其他,包括自己的身體。這身好看的皮囊下果然並非草包。
“嗯,上來。”他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麼新鮮事物,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掌。
“不用了,我騎另一匹馬。”她走向跟著弈風的馬一同回來的李成的馬匹,經過剛才的一戰,雖然二人間象是沒有以前那樣瞪鼻子上眼,但終難解心裡的結。知道自己死裡逃生,對他的牴觸再次升起。
在路過他身邊時,後領一緊,已被他提上了馬背,耳後傳來冷冷的聲音,“你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彆扭?”
他身為將領,在軍中說話,向來說一不二,從沒有人敢違拗於他,偏偏這個女人與他百般不自在。
這話聽在玫果耳中卻是不受用,“我自然不會象別人一樣,對你百般取寵,自然是這麼彆扭。”他是太子,別人會對他百般討好,但她不會,為了他的一個晚宴就差點害冥紅送了性命,這樣霸道的一個人,她消受不起。
她側過臉看著他濃眉慢慢擰緊,“雖然太子救了我,我非常感謝,但是你這麼做也是為了和虞國間的關係。所以我該感謝的是我這個身份,而不是太子你。如果太子覺得難以忍受,也不必忍著,我們大可各走各的。”說完就要翻身下馬。
他按住她的肩膀,緊盯著她漠然的黑眸,眉頭越擰越緊,剛才他居然以為他們之間或許能有點什麼,或許可以有所改變,但現在看來,他錯了。過了好一會兒,眉頭一鬆,淡然道:“你說的對,我來是為了兩國關係,而非為了你。”
(月底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