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桓越現在是逐個擊破,真的你阿父把我綁給他‘清君側’,他下一個對付的難道不是姓庾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庾清嘉自然明白,只是為皇甫道知的自私生氣而已,少不得還是迴轉顏色,說:“江東忘戰日久,武備廢弛,士不習兵。此時是須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時候,那個楊寄,阿父如此看重他,這次又在歷陽凱旋,你為何不願用他?難道……還在想人家老婆的心思?”
皇甫道知的臉色青白不定,半日方道:“你瞎說!那個蓬門女子,我哪隻眼睛瞧得上?太傅也說要用楊寄。我只是擔心,這傢伙滑頭,別趁著這個機會建立自己的力量,到時候狼沒有打掉,硬生生又養出一隻豺來。”
庾清嘉道:“他也不過市井黎庶出身,雖有英雄的名聲,畢竟沒有根基。打贏桓越,你若放心的,放他回去繼續做田舍郎;你要不放心,借刀殺人的伎倆多得是,怕他什麼?”
皇甫道知點點頭:“好。那楊寄要招兵買馬,你去和你阿父說一說,歷陽民風彪悍,我那裡頗有幾個得力的,可以跟到楊寄那裡,做他的副手,幫著鎮一鎮。”
原來算盤打在這裡!庾清嘉懶得與他糾纏,點點頭說:“好。我告訴阿父。”
皇甫道知欣喜,瞥見周圍侍女都躲得遠遠的,便湊過去膩歪:“清嘉,我知道你心裡對我好。這一劫過去,我們回王府,一切還可以從頭來過……”庾清嘉按住他探下去的手,輕聲道:“別鬧!我不舒服。”
皇甫道知最厭妻子這種一本正經的樣子,頓時沒了興致,反而騰騰地生出怒火來,但此刻在人家家裡,仰賴人家父親,他不得不收斂著脾氣,扯一扯嘴角,脫開手往後揹著,說:“好吧。那我回王府。”
孫側妃和一群媵妾都眼巴巴地盼著他。庾清嘉心裡微微的酸,卻不願意表現出來,淡笑道:“大王也該回去看一看了。世子,也可以帶回去了。”
皇甫道知走了一會兒,庾獻嘉才從屏風後拍著胸出來:“阿姊,你幹嘛對姊夫冷冰冰的?”
庾清嘉冷笑道:“人家打算把你嫁給桓越,你聽動心了?覺得他是大大的好人?”
庾獻嘉臉一紅:“阿父才不會同意呢!”
庾清嘉覺察妹妹的態度有些不對,不由警告道:“你別想左了!桓越雖然會打仗,但並不是會打仗的都是英雄,裡頭也有梟雄,更有禽獸!”
庾獻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最後變得彎彎的,笑了:“那你們一直說的那個楊寄,是英雄?是梟雄?還是禽獸?”
楊寄打小被人罵“混蛋”、“混混兒”、“沒出息”、“殺千刀”……都有,唯獨還沒被和“禽獸”相提並論過。不過,他也無從知道,自己在一個小姑娘口中有這樣的“口碑”。只是和沈沅團圓了幾日,又被召到庾含章府上,他知道開拔的日子近了,心裡捨不得離開,但現在自己的命運還不能由自己完全做主,還是得恭順聽話才有機會,所以,他還是換了一身筆挺的衣服,梳洗得乾乾淨淨的,乖乖地在庾含章的書房前,恭敬地稽首為禮。
庾含章在書房的院子裡逗弄他豢養的鴿子,逗弄了一會兒,對楊寄道:“這幾隻都是我的愛物。但人都知道,我並不是個玩物喪志的人。你可知道信鴿在打仗的時候,有什麼作用?”
楊寄聽都沒有聽說過,只知道秣陵的頭號昂貴餐館,有賣得死貴死貴的乳鴿湯……他老實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庾含章便把信鴿傳遞訊息的功用向他介紹了,他愛撫地清理著一隻紫背信鴿的羽毛,然後一撒手讓它上了天,和其他鴿子一起,在天空中飛成一“盤”,鴿哨嗚嗚,群鴿跟著那隻紫背的頭鴿,在白雲間悠悠地展翅飛翔。庾含章抬頭看了一會兒,正視著楊寄道:“你舉薦的那個王謐,做事確實很得力,這次在歷陽徵兵,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