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沅回過頭,牙關顫抖著吐出三個字:“我沒有……”那些解釋的話明明很簡單,但怎麼也出不了口。
楊寄撫了撫她身上一處黢紫,安慰道:“我知道。”
可這話不僅不能安慰到她,沈沅心裡越發難過,不知怎麼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想哭,卻又想忍,掉不下眼淚,憋屈得胸悶。
楊寄定定地看著她因為要強,有苦說不出的難受勁兒,突然把蠟燭放在榻外,點了點她的額頭罵道:“你這個傻丫頭,上趕著等人家欺負你!既然欠揍,與其讓別人揍,不如我親自動手,打得你爽利!”邊說,邊揚起巴掌抽了下去。
他打她的屁股,用勁還不小,但是避開了已經被掐青的地方。沈沅捱了第一下,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緊跟著又捱了第二下。火辣辣的,疼得也有限,只是肚腹裡那翻江倒海的委屈直往上湧,幾乎衝到了喉嚨口。楊寄還在罵:“以身犯險,最笨不過!這會兒還自己折磨自己,你就是不信我哪!”
大概真的自己說的都有點氣了,他的巴掌虎虎生風,脆響脆響地又來了一下,沈沅終於“哇”地大哭出來:“人家還不是擔心你!聽說你被抓了要處死,想著要救你,啥都願意為你做!你死沒良心!”她顛三倒四地把當日在皇甫道知書房的情景說給楊寄聽了,那些原來覺得難以出口的話,竹筒倒豆子一般都傾瀉了出來。
哭了一場,說了一場,疲勞得要命,但壞情緒發洩出來,心裡的憋悶也消失了。他的手,溫柔地過來擦她的眼淚,愛撫她的頭髮,順著她的身體輕柔地揉她青紫的傷痕,最後那滾熱的大手覆在她火辣辣的肌膚上,在她耳邊輕聲說:“要生氣了,就打還回來好了。”
沈沅抬手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不划算——自己個兒手心麻麻的痛,而楊寄被打得好舒服似的,閉著眼睛,手順著往裡頭滑動。她渾身一戰,臉一燙,不覺勾住了他的脖子,彷彿唯恐從他懷裡掉出去。他的手感覺到了她鬆弛下來後身體的變化,笑道:“果然是欠揍……”
不等她嗔怪,他已經堵住了她的嘴唇,還有那些順勢而為的事情,自然如綃紗屏風上畫著的潺潺流水一樣,晃動著清波與光影,響起了起伏有致的水聲。那紅燭燒到了頭,紅蠟流淌成淚,歪斜過來,焰心越來越小,終於漸漸熄滅了。
早晨,楊寄早早醒來,凝視著身邊那張紅撲撲的臉蛋,猶帶著未曾拭淨的淚痕,忍不住就湊上去親了一口。
沈沅迷濛地睜開眼,惺忪地問道:“這麼早就起來了?”
楊寄曲肱支起身子,捋開被子,把她上上下下檢視了一番,她和玉碾就的一樣,昨日些微的紅粉色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在她身上的青紫上輕按了一會兒,說:“嫩得跟水豆腐似的,動一動就留痕跡。回頭我帶些藥酒給你,別怕疼,揉開了淤血,很快就好了。”
“你要去哪兒?”沈沅清醒過來,也支起身子問。
楊寄雙眼賊溜溜盯著她從被口露出來的一抹酥白,顧不上回答,先把腦袋扎進去亂鑽了一陣,才喘著氣重新抬頭道:“今日要行拜將禮。”
沈沅通紅的一張臉,又是喜色,又是嗔色:“哎呀!那你還在這兒耽誤!拜將是多大的事兒吶!”
楊寄滿不在乎地說:“讓他們等等就是了。”
沈沅起身披衣:“胡說八道!穿身好的去。回頭拜將完了,總得回秣陵叫我阿父阿母瞧一瞧才算完,免得他們擔心了我們這麼久!”
楊寄跟個賴床的孩子似的,扭股糖似的扭了半天,討了無數的便宜才肯起身穿衣服。但著衣後,被窩裡的那個無賴換了個人似的,今日是大禮儀,他穿著絳色朝服,內裡皂緣中衣,金鉤玉帶,紫荷木劍,無不齊楚。他整了整領子,對榻上的沈沅笑道:“這一身怎麼樣?等拜將的事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