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是賊喊捉賊,半斤八兩。
張新逸見段譽神情踟躕,忽然笑道:“那位前輩所留之言只是一時氣話,她本就是逍遙派弟子,要是真如她所說,豈不是連她一起殺了。更何況段兄武功未成,想要殺人,怕是不能。”
段譽從小吃齋唸佛,一向心善,本就不願殺人,聞言更像是把頭埋在沙堆裡的鴕鳥,連連說好:“對對!兄臺說的在理。在下不是武功不成,而是絲毫不懂武功,至於……那位的吩咐,不是不做,而是不能。既然小昭姑娘是逍遙派弟子,秘籍便物歸原主吧。”
若是把秘籍交給張新逸,那他倒還要想上一想,不能讓其餘男子“褻瀆”神仙姐姐的玉顏,但小昭同為女子,自然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段譽暗鬆了一口氣,把手伸入衣中,忽然“哎呦”一聲,拿出一卷撕扯得七零八落的卷軸,胡亂捲成一卷,展開一看,破帛碎片,最多出只勝下兩三成。
“這……這……”段譽羞愧難當,恨不得在地上挖個縫鑽進去。
原來他給青袍怪客關在石屋之時,喂下陰陽和合散,體內燥熱難當,迷糊之中,將全身衣衫亂撕亂扯,那裡還分得出是衣衫不是卷軸,自然是一併撕得稀爛,隨手亂拋。
張新逸接過殘卷,心中暗歎還是來晚了一步,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挽救,故而笑道:“北冥神功卷軸損毀乃是天意,段兄不必自責。”
段譽一臉歉疚表情,連連道歉作揖,慚愧道:“北冥神功在下不曾全部記下,但還有一套凌波微步的步法我還記得,在下這就抄錄給小昭姑娘。”
雖然無緣北冥神功,但凌波微步也是天下一等一的步法,張新逸點頭笑道:“如此,便勞煩段公子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當會兒,另一邊一言不合,“乒乒乓乓”打了起來。
卻是鍾萬仇、葉二孃、南海鱷神、雲中鶴和段正淳以及段家的幾名幫手動起手來。
這一動手,掌風劍氣四處亂飈,氣勁之聲不絕於耳,場上頓時亂成一團。
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和大理國皇帝段正明卻未動手,兩人相距丈許,相互戒備。
“爹爹、媽媽、伯父……快不要打了,我們回家去吧。”段譽看見場上兇險,不安叫道。
旁邊聽之,皆是心想,這大理國的世子天真了些,這刀兵臨頭,豈是說不打就不打的。
“嘿,好一個四大惡人。”段譽只聽身旁張新逸冷笑一聲,忽然身形一閃,已然出現在場中,寒冰出鞘,朝著雲中鶴劈斬下去。
四大惡人這雲中鶴最是該死,自他適才覬覦小昭的那一刻起,張新逸心中就已判處他的死刑。
這一劍近乎偷襲,若是旁人早已一劍腰斬,好個雲中鶴,輕功極其了得,身形猛然跳起向後對摺,險之又險避開劍鋒。
他剛才在張新逸手底吃過大虧,知道此人武功遠勝自己,自己先前惡了他,所以打鬥的時候留了一份心,想不到此舉竟救下他的性命。
倏然間,張新逸長嘯一聲,手中劍光猛然一折,以快上一倍的速度攔腰斬來。
事發突然,雲中鶴頓時魂飛天外,大叫一聲:“老大救我!”
驀地,一道至剛至陽的指力破空襲來,疾如閃電。
張新逸長劍陡然一轉,和無形指悍然碰撞,兩相接觸,一股小型氣旋“噼啪”作響。
出手者正是段延慶。
只見他雙手拄杖,說道:“閣下武功高強,為何出手偷襲?”
張新逸目光注視著劍鋒,淡淡說道:“殺人,何時要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