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和葉白宣一見此人臉孔,同時驚撥出聲:“計總管。”
血狼窟
江籬絕料不到,會在這普雲寺內與計博再次相見。她只道,他早已在十年前命喪黃泉,怎料他竟隱入這山中小寺,出家為僧,如今又跳出來歷陳顏碧槐的不是。想來十年前,江群山的死,牽扯出的事情,絕非如此簡單。
計博見了江籬,長嘆一聲道:“江施主,你這十年來,一直在顏碧槐身邊,便從未瞧出些端倪來?”
江籬聽得他對自己的稱呼,抿緊嘴,搖頭。她對顏碧槐從不關心,她關心的,永遠只是三生門。她的心中,恨葉白宣的時間,只怕比想到顏碧槐的時間要多上許多。
“計總管放著好好的總管不當,竟跑來此處做和尚,莫非已是看破紅塵?”葉白宣湊上前去,問道。
計博看了眼葉白宣,笑道:“想不到那一日,我站錯了隊,竟是害了自己的一輩子。葉白宣,江群山不是你所殺的,對不對?”
“我從未說過他是我殺的,只不過,你們盡皆如此認為,又有何可說的。”葉白宣整整衣衫,一副與我何干的模樣,接著道,“倒是你,計總管,你跑來此處,是否與那顏碧槐有關?”
計博臉露愧色,語帶沉痛道:“這個小人,為得掌門之位,真是不擇手段,若不是我及時抽身,此刻早已成了他的刀下鬼了。”
“究竟發生了何事?”江籬有些不耐煩,這些日子,關於顏碧槐,她得到的訊息太過不同,以至於對這個人,已快要失去信心。
“十年前,便是葉白宣帶領手下離開三生門的那一日,顏碧槐如願當上了掌門,春風得意。我為保大總管之位,自然得聽他吩咐。卻不料,他將我招入房中,讓我當即去取一人的性命?”
“誰?葉白宣?”
計博搖頭道:“一個你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顏夫人。”
“顏夫人不是早已死了,江湖傳聞,她被我這殺人魔頭給一刀砍了,為的是報復顏碧槐這個正人君子。”葉白宣看向江籬,眼裡滿是戲謔的神色。
“哼,他對我說,顏夫人與你有姦情,才合謀殺了江掌門,此刻計破,又要同你私奔,為念夫妻之情,不願毀了顏夫人的名聲,這才讓我悄悄動手,不要驚動任何人。”
葉白宣突然大笑起來,拍拍江籬的肩道:“這個顏碧槐,真是個扯謊高手,對計博說顏夫人與我私奔。對外人又道顏夫人為我所殺,真不知這天下,還有何話,是他不敢說的。”
江籬也覺顏碧槐心胸狹隘,不夠坦蕩,聽了這些話,更覺他面目可憎,對自己的夫人尚且如此,對別人呢?江籬忽然轉過千萬個念頭,腦中想的盡是這些年來,自己為他所做的事,不知道,自己的手中,是否沾有無辜的鮮血。
計博一甩衣袖,恨道:“虧得我已看破他的意圖,早知他不會留我性命,我若真殺了顏夫人,他必定會將我滅口,故,當夜我便逃出了三生門,來到這普雲寺出家為僧。這世上之事,我已看破,什麼正人君子,什麼奸佞小人,皆不過他人口中之語罷了,做不得準。”
“那顏夫人呢,她到底去了何處?”
“你方才未聽計總管說嗎?那顏夫人,已隨我私奔而去。”到了這時,葉白宣仍不忘開江籬玩笑。
江籬瞪他一眼,忽然覺得自己總被他牽著走,很是蠢笨,又回覆冷漠的臉孔。
“顏夫人,只怕已死了。”計博未看出他們二人的暗戰,接著道,“那一日,我接了令,要去取顏夫人性命,豈料她似乎已發現顏碧槐的意圖,逃出了三生門。我本不願與她為敵,奈何總得演一場戲給顏碧槐看,便帶著兩人,裝著樣子追了出去。我一路追,一路想要如何自保,若是將那兩人放回,顏碧槐必不會放過我。思來想去,大約追至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