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給方欣上傳了手機拍下的球球照片,跟她講球球的乖巧,比如講衛生,知道去廁所的指定地點方便,我去上班,留足一天
的狗糧與水,它會自己玩一天,不破壞東西。洗澡時,特安靜不吵鬧。
方欣說:燕兒,你還是有賢妻良母的潛質的。
我笑了笑:養狗與養孩子能一樣嗎?狗活到十歲就算是老年期了,它陪我幾年,死在我前面。我能為它善後終老。
由我開始,亦能由我親手來結束,挺好。
方欣好半天才打來一句話:你養的幸虧不是個孩子。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主人,因為我自私。所以,在某一時刻,我看著球球,心裡充滿了悲哀,為它遇上我。它帶給我的快樂多過
負擔,可我需要的,就是彼此的那點陪伴。
但這不妨礙我喜歡它,一回到家,喊上一句球球,它就顛顛的跑過來,一蹦一蹦的跳著撲你,那種親切和熱陰,只對你。
房間裡,有我不停的說話聲和它的似懂非懂,間接吠幾聲,回應我。
我和它,只擁有彼此,在互相依存中。
晚上下班,餵了些狗糧,它不吃我做的飯,很嫌棄,狗也是曉得挑剔的。我自己也吃得痛苦,於是廚房受到冷遇。
就餐時,它吃狗糧,我吃外賣。井水不犯河水,沒有換著吃的想法。
抱起它,它用雙溼濡的眼睛看著我,我笑,“球球,你像只小狐狸。”它伸出舌頭,春了下我的手。
“球球,以後,咱倆就這麼過吧,你說呢?”
它汪汪叫了兩聲。
行,那就這麼著。事過去了,就都不算什麼,我享受現在的安寧。自問,我還能任性幾回?過一段時間,或者過個半年一載的,
就有另一個人不離我左右,再不能隨意的散漫與我行我素了。
我終是要結婚的,我知道。
人生,終究需要一個按部就班的過程。很多人,包括我,都有無法掙脫的宿命。誰都逃避不了。
我羨慕那些個只為自己而活的人,隨心所欲,自私得徹底,又不優柔寡斷。我不行,我怕那些愛我的人失望,更怕辜負別人。
而婚姻,可以是愛陰的水到渠成,也可以是門外徘徊久了進來休息,或者,只想有個伴。我需要一個男人與我完成一種穩定,在
到了結婚年齡的最後期限。
我哥在電話中說,“老妹,要不回來吧,那大城市哪好啊,不就大點嗎,可那不是家啊。”偏巧,家裡親戚給介紹了一個,我爸
跟我一提,我就相當配合的答應回去看。將球球寄託到寵物店代管,然後請假買車票。
我想通了,找個知根知底的,離父母近點,捱打往家跑方便,然後讓我哥再揍他去。就這麼定了。於是,回去的路上,我興高採
烈。
當有些事情在進行時,意味著我真的決定這樣做了。我一向是確定之後再行動。
看著這個小城,寧靜、清冷、與世無爭的存在著,相同的,灰暗,沉悶。曾經,它接納著我,承載著年少懵懂,日復一年,我似
乎從未溶入進去;如今,轉了一圈,像片落葉,被風吹遠,又回落於此。
行行走走,進了家門,叫爸叫媽,又是個孩子。
但這次沒成不怨我,是我哥不同意,他說這個男的不行,據他回想,這個男人至少帶過五個不同的女孩在他飯店裡吃過飯。
我說誰還不能認識幾個異性朋友啊,我覺得挺好的,工作也不錯。
我哥很激動,語氣堅決:“長得一看就一臉兇相,條件再好也不行。”
我老爸老媽不知是被我的乖順驚到,亦或是對我哥的話深信不疑,竟然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