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笑,但我認為它是爸爸親手縫製的。”
喬安妮懷疑地看她一眼。“我一定是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昨晚爸爸告訴我他喜歡縫紉時,我對他說了類似的話。他甚至承認以前常替我們的母親縫製衣服。”
“現在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了。”喬安妮說。“我很高興你不再那麼緊張,有心情開玩笑了,但是──”
“看著我。”敏麗插嘴。“我看起來像在開玩笑嗎?我真的認為這件禮服是他縫製的。看看它的縫線。除了你以外,登博堡有誰能把針線運用得如此靈巧?他又能放心地把這塊珍藏多年的布料交給誰來縫製?”
喬安妮拿起禮服一角仔細端詳。“沒有,至少登博堡沒有那種人。但他有可能是找登博堡以外的人做的。那些都不重要。你還是得穿這件禮服,因為這是他送你的禮物。”
敏麗輕聲低笑。“看來你耳濡目染到不少我的固執。我又不是沒有很多機會穿你替我做的這件禮服。這些宋家人經常招待皇親國戚。”
那似乎令喬安妮感到滿意,她開玩笑地用手指戳她的肋骨。“我還是認為你會在前往教堂的途中凍死。”
敏麗微笑。“不,你不會讓我凍死的。我相信你會強迫我穿上你最厚的斗篷。”
喬安妮點頭。“對,那件銀狐毛鑲邊的雙層白絲絨斗篷再合適不過。”
短暫地放鬆心情後,敏麗很快地恢復原有的緊張,很快地著裝完畢前往教堂,很快地和宋沃夫結了婚。
焦慮不安的她對那天沒有太多的記憶,因為她擔心害怕的一切都在那天實現。列隊前往教堂的緩慢行進、冗長的彌撒、教士的吟誦,沒有一樣能被她清楚地記得。連婚禮後在大廳持續到夜晚的喜宴都只不過是一團模糊的喧鬧狂歡。羞煞人的鬧洞房儀式後,房裡終於只剩下她和新郎。
“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今天有多美?”沃夫問她。
整天只聽到模糊不清的嘈雜聲後,那是敏麗第一句真正聽清楚的話。“我不記得有。”
“事實上,我是在開玩笑,因為我一定告訴你了至少五、六次。”沃夫說。“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當然記得,我也是在開玩笑。”敏麗撒謊道,忍不住納悶在她毫無記憶的過去幾個小時裡他還對她說過什麼話。
她發現自己有點醉醺醺的,但不記得她有喝酒。雖然酒精使人放鬆,但突然意識到一整天就在她恍恍惚惚中過去還是令人窘迫。發現自己和丈夫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猜
忖──天啊,她連圓房都不記得了嗎?他們已經圓過房了嗎?最後她希望自己能繼續恍惚就好了。
“我們……:做完了嗎?”她問。
他大笑。她皺眉,心想自己的問題合情又合理。
“我發現我想等你酒醒,但也發現我無法再等下去,因為我好像已經等了一輩子。真叫人左右為難,你說是不是?”
“不,在我看來很容易決定。”她點個頭以示強調。“你等吧!”
他格格輕笑。她再度皺眉。到底什麼事讓他覺得如此好笑?
不幸的是,隨著意識一起清醒的是她對他所有的感覺,包括不久前他和那個妓女惹她生的氣。她突然又怒不可遏,要不是不願蓋在身上的被單滑落,她會立刻離開床鋪。
他注意到她的改變,忍不住大聲嘆氣。“你又怎麼了?”
她不願他知道她受不了他碰那個女人或任何女人,於是惡聲惡氣地說:“你和那個妓女上過床後有沒有把身體徹底洗乾淨?”
他一臉的大惑不解。“什麼妓女?”
“多到讓你記不得了嗎?”她咆哮。“前兩天跟你一起離開大廳的那個。”
他茫然地凝視她片刻,然後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