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茶杯湊近了點,誰知青年不知那根經不對,沒有半分預兆的暴躁起來,手一揮就把楚梟手裡端著的茶杯弄翻了,熱茶水就燙在了楚梟的手背上。
他臉一沉,提腳就往青年腰間踹過去,力道只要把握合適就好,純粹發洩絕不會留下痕跡。
不知好歹的傢伙,楚梟擦乾淨手背上的水,其實水溫也並不是很燙,不過這具身體似乎面板過白了點,說白,更準確的話應該算不見天日的那種蒼白,這種顏色楚梟在當初前朝冷宮妃子裡見過。
如果是男寵的話,大概也是沒有自由活動的權利的。
癱倒在床上的青年沒喝到水,眯起眼,打了個酒嗝,“ 你……過來,本王要看看你。”
語氣還算是溫柔,不過楚梟立在原地,絲毫不動。
是因為將要得勢才縱酒過度?楚梟這樣猜測著,可青年這幅消沉痛苦的樣子,又真真不像。
他看著嶽王在床上繼續失態,一會哭一會笑,像個失了心智的人,抱著床上的錦被,顫顫的把自己的頭埋了進去。
楚梟看青年似乎沒了動靜,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打算出去走走,順便叫個僕人過來,他是絕不會伺候醉鬼的,天下還沒人擔得起。
陽光沿著縫隙透進來的一瞬間,楚梟感覺到眼睛都要流淚了,在房間呆太久的身體,甚至不習慣亮眼的光,楚梟頭暈腦脹又關上了門。
床那邊似乎傳來奇怪的聲音,像動物被長箭穿透時後那種垂死低鳴,細細低低的,不間斷的傳進他的耳膜裡,楚梟一愣,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後,轉頭往那邊看去。
他以為睡著的青年其實還有知覺,半跪在床上大半個身子都陷在被褥中,背脊顫個不停,發病一樣顫抖,哽咽聲就是從被褥間傳出來的。
回魂,第二炮
二
楚梟沒有這具身體的任何資訊,也沒有承接任何的記憶,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對,‘身為嶽王男寵’這頭銜的深惡痛絕和鄙視,這種深刻的感情殘留在身體裡,甚至遺留給了他這個孤魂。
連一面銅鏡也沒有的房間,別說人氣,連個端茶遞水的僕人也沒有,奇了……若只是不受寵愛的男寵,那昨天楚嶽又怎麼可能過來,明明需要處理的事務就很多,沒必要專程到一個男寵的房間來發洩。
可看這房間的擺設和待遇,若說受寵,又著實不像。
到了用膳時間,進來送飯菜的僕人畢恭畢敬的把飯菜都擺好,無論是菜色或者態度,都不像是沒地位的人可以享受的。
“ 安公子,請用膳,今日王爺還在宮中,差小的通知您,晚上就不回來了。”
宮裡忙成一團亂,能回來才怪了,假裝不明所以,他拉住僕人,動口型問道。
“ 為什麼?”
那僕人心無城府,也不知他在套話,小聲回道:“ 王爺沒跟公子說嗎?宮裡頭的萬歲忽然昏迷不醒,現在只有王爺主持大局啦。”
只是昏迷不醒?果然上天還是偏心於他的,果然是……楚梟劫後餘生般長吐了口氣,忍耐著收斂起笑意,小時閒暇時也看過一些坊間趣味雜談,當時就對離魂一事印象頗深,果然,如果身體消亡了,那他的魂也應該跟著上天,如今他還好好的,思維清楚一如當初。
他是唯一的真名天子,沒有人能取代他。
輕鬆用膳完後,楚梟無視僕人詫異的視線,活動了手腳筋骨,身體好好舒展完,便指指門外,要求出去。
僕人從呆滯中回神,為他開啟了房門,不過還是為難的提醒道:“ 安公子,王爺下的令您是知道的,出了這個院子,就是犯了規矩。 ”
又不是被追緝的重犯,用的著這樣嗎?楚梟冷哼一聲,連養個寵物都要這樣藏著掖著,哪是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