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要找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點明瞭要找龍若海。這種說話藝術,讓張躍進如坐針氈,全身都在難受。他不知道況超群是不瞭解情況才這樣說,還是生了氣才這樣諷刺自己,準備要幫龍若海出一口氣。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話已經說出了口,張躍進雖然不知道況超群的真實想法,還是不得不把昨天晚上的情況如實介紹了一遍。說是如實,他當然不會是說自己兒子設陷阱報復龍若海。而是按照‘二狗子’原先的劇本進行介紹,說了石磊好多不堪之處。
“況縣長,照理說哩,那個石磊判上幾年刑也不算冤枉。只是你那個小兄弟龍若海攪到了裡面,公安上當然都在幫作拉偏架了。我也是怕你為難,才到你這兒討公道來啦。大兄弟,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處理?”
“哎呀,這事怎麼這麼麻煩的呢?一邊是我的老大哥,一邊是我的小兄弟,你說讓我怎麼處理這件事哩?老大哥呵老大哥,你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呀。”況超群面露一臉的難色。
看到況超群沒有批評‘二狗子’的做法,也沒有一口回絕自己的要求,張躍進就知道有戲。對方能在表面上裝作不偏不倚的樣子,其實就已經把屁股坐到了自己這一邊。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看自己所能出的代價了。
況超群朝著外間辦公室看了一眼,張躍進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走過去關上了門,然後才俯著個頭到對方的辦公桌子上,低聲嘀咕了好大一會。
當門重新開啟以後,張躍進是笑著離開了況縣長的辦公室。他是滿載而歸,因為況縣長在雙方的較量中站到了自己這一邊,答應幫著小強出手解恨。當然,他也付出了在省城購買一套房子的代價。
他並不知道,況超群出手的原因,其實根本不是為了所謂的夜總會搶奪舞女,也不是為了幫他爭面子。至於房子的事,只是一種附屬效應,順其自然多增加一點收益罷了。
舞廳糾紛,這種低水平的把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二狗子’設的套,是在報復龍若海。自恃甚高的況超群,當然也不會上這種當。也不會因為一套房子的事,就這麼明目張膽地來幫著整治自己的小兄弟龍若海。
讓況超群發怒的真正原因,是一個電話,還有放在桌面上的一份警方請示報告。導致他想到要敲打龍若海,是緣於朱定軍前兩天給他打來了電話。
這個電話,對於況超群的決策來說,是一個最為關鍵的原因。朱少爺在電話中,說是過些日子還要到淮東和寧北來。提到龍若海的時候,對方是恨聲不絕,罵聲不斷。
朱定軍在電話中有點陰沉沉的說道:“你們可能認為我搬不了一個小警察。如果這樣想,那就是大錯物錯。龍若海算什麼東西?我想要動手,那還不是談笑之間的事。我告訴你,要麼不動手,要動手的話,我就要把他的蛋黃都要給擠得冒出來。”
“那是,那是。在你朱少爺面前,龍若海能算得上是什麼東西?”“他不就是有個分管刑警的副廳長師傅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哼,給你交個底吧。京城公安部那邊負責你們這邊大區刑警的喬督導員,是我的鐵桿哥兒們。”
“喬家的子弟?”“你也知道喬家?見識不凡哦,況縣長。告訴你吧,喬大哥就是他們家走上政壇的新生代。哈哈,他就是那個郭飛揚的頂頭上司。你說,有喬大哥出場,姓郭的敢說話嗎?姓龍的還能再猖狂幾天時間?”
聽了朱定軍這話一說,況超群心裡也是涼了半截。自己怎麼這樣不成熟的哩!一看到朱少爺沒能對付得了龍若海,就趕快給這小子獻上了殷勤。
不但請客吃飯,還找了組織部長和接待辦的美女主任作陪。這事以後傳出去的話,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嘛。那個不講道理的朱少爺,知道了我請客吃飯的事情以後,肯定沒有好果子給自己吃。